对花堇和花峣来说,世界很小。
小到只有彼此,只有奶奶,只有一间陈旧的吊脚楼。
...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在奶奶的汤药疗养之下,花堇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病怏怏的。
她开始跟着奶奶学医术,学习这门能使自己站起来,复归常人的技艺。
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奶奶一样,治愈别人的伤痛。
她仿佛天生就有一副慈悲心肠。
那天,花堇和花峣一同出门采药。
“阿峣,阿峣,你等等我!”花堇提着竹篮在花峣身后吃力地跑着,而花峣不紧不慢的,始终与她保持着一个距离。
“奶奶说,要多锻炼,腿脚才能更好。”
“小堇,加油啊!”
“我...我跑不动了,阿峣,你停下...”
花峣这才停了下来,花堇俯身喘着粗气,撅起小嘴瞪着花峣。
“都怪你,阿峣...我都跑不动了。”
“来,我背着你。”
花峣笑了笑,俯下身,像以前一样把花堇背到了背上。
而后,花峣再次全速前进。
“啊啊啊!”
“阿峣你慢点呀!”
一路的欢声笑语,二人来到一片他们常去的绿地。
那只黑毛山狮的出现,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花峣拉着她的手要带她逃跑,然而她的双腿失去了知觉,站不起来。
连着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她哭喊着,眼睁睁看着那黑毛山狮一步步靠近。
猎头爷...女娲娘娘,谁来救救我?
然而挡在她面前的,是那个总是坐在她身旁,听着她讲故事的,单纯的男孩子。
山狮俯视着他,这个小小的男孩子,高不及山狮硕大的脑袋。
或许那山狮咬下他的头,就像是咬碎一颗糖豆一样简单。
然而...面对这样的庞然巨物,花峣拿起惊蛇棍,义无反顾地便冲了上去。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殷红,很快占据了她的视野。
那些飞溅到自己额面上的,温热的液体。
花峣痛苦的叫声。
邪物兴奋的低吼。
一切都在刺激她的耳膜。
她能看出,那邪物根本不想痛快的杀死花峣。
它...更像是在玩乐。
如果这是一个噩梦,花堇只希望自己快快醒来。
就在这时,金光闪过眼前。
上一秒张牙舞爪的大邪物,此刻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地挣扎着。
银色标枪燃金焰,直直没入它的眼眶。
爷爷来了!
在他抵达之前,邪物已经起身仓皇逃跑了。
花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花堇拖着身子想要挪到花峣身边,颤抖的伸出手去,却只摸到了大滩尚且温热的殷红液体。
爷爷抱起花峣,快速跑向村子,至于自己是怎么在双腿无知觉的情况下返回村庄的,她已经完全记不起了。
只记得自己一直守在花峣床前。
看着奶奶有条不紊的收拾他的伤口。
看着他浑身缠满绷带,在床上艰难喘息。
看着飞化的灵气从绷带的缝隙间流出...
什么时候在哭,什么时候停下了,花堇也全不记得。
花峣啊花峣,我现在能追上你了,然而代价是什么呢?
花堇用手捂住花峣渗血的伤口,然而飞化灵气还是会从绷带和手掌的缝隙间逸散。
早知如此...早知花峣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宁愿自己依旧只能瘫在床铺,一如落入蛛网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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