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妃是何许人也,能在后宫三千丽人之中争斗到最后的人物,岂会看不出这里面隐去的弯弯绕绕。

但墨温宁不提,她便也不问。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作为祖母,保护他们,栽培他们,但也要适当的给孩子们一些自由和权利。

她满目欣慰,“你有此成绩,祖母为你感到骄傲,你母亲若在世,看见你这般出色,该有多欣慰啊!”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她一睡着,便会梦见唐氏活着的时候。她确实是个贤良的好儿媳,可惜啊,平白遭了这般祸事。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你去北宫的这三日,你母亲的嫁妆都已经整理出来了,明日周总管便可同你交付。”太妃握着来恩的手,“待你日后寻到良人,祖母再为你添置一套嫁妆,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温宁看着太妃眼角挂着的两滴泪,情真意切,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不禁问道:“祖母,我用自己的奖励求得贵妃娘娘为兄长请封世子,阿宁可否向祖母寻一个真相?”

闻言,战玉容手一哆嗦,险些碰翻一旁的茶盏。

温宁看着战玉容脸色难看,目光流离不定,显然是有心事。

宝贤王也大致猜到温宁要问什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对对,时间确实不早了,改日再说。”战玉容起身想走。

温宁的声音少了几分平和,多了几分冷厉,“战王妃被抬正不久,就迫不及待的将府中老仆换掉,尤其是曾经伺候过我母亲的秦嬷嬷和孟春,失踪的失踪,发卖的发卖。战王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胡乱攀咬人呢,我们两处院子相隔甚远,我能知道什么?”战玉容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悦,仿佛提高音量就能驱散旁人心中的疑惑与猜忌。

“好,我姑且信你。你让我帮墨来恩弄到一个参加百花宴的机会,我做到了,你许诺孟春的下落,现在该告诉我了吧!”温宁知晓她是不会轻易交待出当年一事,所以才当着大家的面逼她说出孟春的下落,战玉容若敢扯谎,温宁便有十种百种的方法对付她,届时师出有名,就连宝贤王也无法再护着她。

太妃没想到战玉容这般沉不住气,竟用这样的代价作为交换,不免心中一紧,莫名感到不安。

自温宁被接回王府的那一日起,太妃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深知,那件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但认下温宁也实属无奈之举。

朝廷局势风云变幻,齐王和太子两派明争暗斗,陛下心如明镜,看破却不戳破,定然有其他的安排。

时隔多年,言官们再次步步紧逼,利用先王妃之死对宝贤王府处处打压,实则是在担忧宝贤王在这个时候选择站队,从而打破他们现有的权力平衡。

宝贤王府因此处处受制,孩子们的前途也变得渺茫无定。恰在此时,唐氏遗孤的下落被查明,这无疑为王府带来了一线生机。为了堵住言官们的悠悠之口,王府风光地将温宁接回,并大张旗鼓地举行了认亲宴。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曾被传言病弱将死的孩子,竟展现出非凡的睿智与胆识。她的出现,为几近衰败的宝贤王府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让王府重新看到了振兴的希望。

墨温宁也间接的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刺。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太妃忧虑,她真正担心的是弹劾宝贤王的言官究竟受何人指使?

温宁若此时找到孟春,于王府而言,怕是会带来灭顶之灾。

战玉容战战兢兢的望了宝贤王一眼,至于太妃,她连余光瞥一眼的勇气都没了,声若蚊蝇,“孟春被卖给临城的王牙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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