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苏茗月后退，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秋景禄的脸色从僵硬，到阴沉，“师姐，这一点都不好玩。”
“是你自己在跟你自己玩。”
身后声音温柔轻缓，他猛转头，苏茗月手持黑色长刀，刀柄山鬼铜钱隐隐发光。
出了幻境就看秋景禄自言自语，身边环绕着似有若无的瘴气，想也知道他是又陷入幻境了。
第一个幻境她能看到且参与，后面的幻境却不能，应该是因为前后施展幻境的不是同一种生灵。
秋景禄敛了面上纷杂神色，掩唇笑道：“师姐，我精通上古秘法遮天蔽日，却不能勘破与你有关的幻境。”
他微微睁大眸，看起来无辜又诚挚，“我分不清了，现在的你是真的吗？”
面上的风平浪静往往昭示着心底的暗潮汹涌，他想要摧毁美好事物，拉神下神坛的疯狂欲望越来越强，像是破土而出的猛兽，轻薄松软的土根本压不住。
在苏茗月的视角，他一身红衣好似艳鬼，身边瘴气环绕，鬼魅至极。
她抬手，掌心一枚解毒丹，“你的情绪被瘴气掌控了。”
忽而一只手横插过去，拿走了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到肚子里，“师兄谢谢师妹的丹药。”
原是温锦书，他眉目舒朗，端着皎月之姿，莫名与她有些相称。
秋景禄眉间戾气横生，“温锦书，你找死！”
黑气喷涌而出，与瘴气相缠，它们似乎爱极了死气，更卖力的环绕秋景禄，似乎在蛊惑他。
苏茗月叹气，瞥了温锦书一眼，“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语罢她闪身瞬移到秋景禄面前，强硬的塞了一颗解毒丹到他嘴里。
黑气瞬间吞噬所有瘴气，秋景禄恢复正常，他神色恹恹，“师姐，我还想杀他。”
苏茗月错身让位，“去吧。”
温锦书四处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这片虚空之中，其中不乏各界势力掌权者，他耸耸肩，“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我没有其他见不得光的身份。”
见这两人打不起来，苏茗月问：“白灵呢？”
温锦书摇头，“进来之后就没再看到她。”
此时的宫殿外，一阵风吹过，那挂在树上的孤零零的两片绿叶枯黄干瘪，脱离树枝，缓缓落地化作黑灰随风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增长的人数趋于稳定。
耀眼白光从空中投射，照亮远处孤零零的王座。
“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彼上而玄者，世谓之天；下而黄者，世谓之地。”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们来玩个简单的小游戏，谁能找到真正的王座，谁就能获得这片秘境的传承。”
七八岁的童音响彻每一处，话落瞬间一枚闪闪发光的金色令牌悬于空中，像是待人采撷的甜美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几道光投射，无数王座出现，将众人围成一个圆。
而此时，宫殿外，大地颤动，山与山之间出现裂痕，好似被巨斧劈开，无数瘴气争先恐后从中逃出，是封印了万年的恶鬼得到自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四处游荡，吞吃一切路过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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