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您太客气了。”
……
见契丹老妇如此,几位不耐烦的男人就算有再多的焦躁也压了下去,几位没有不耐烦的人更是一脸温柔的笑意。
老妇人微微一笑,接着说:“感谢各位贵人的包容,也感谢秦晋公主的恩赏。
老妇我是这位建昌县县令胡镛胡为仓的阿姆,他幼年丧父,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我并不期待他出人头地、功成名就,惟愿他平安健康,走正道。
所谓走正道,在老妇人眼中就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前两日,他带回家十支人参以及一车的年货,这是他当官六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更是堪比他当一辈子官的俸禄了。
问他这些物品是哪里来的,他一面说是师姐给的,一面说是公主给的,一会又说这师姐还不足二十岁……
老妇人虽然深知家中犬子的秉性,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横财,终究是不放心,务求亲眼见证了才得安生。因此不顾年深人倦,执意走这一遭。
给各位贵人带来麻烦深感歉疚,不敢奢求各位谅解,只希望不要影响各位的心情才好。”
契丹老妇说完又是深深一躬。
众人再次连说“不敢”、“客气”,可是此时与方才的心境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裴解本想上前说两句客气话,却不想那契丹老妇还没说完。只见她起身之后,微微抬手拦住了裴解。
“我来之前心中也很是忐忑——个中缘由想必各位也能了解”,契丹老妇自嘲地一笑,然后接着说:“为了遮掩这份忐忑,我甚至先发制人,不顾莽撞地言称‘秦晋公主既然是为仓的师姐,那么也是我的孩子’,不瞒各位,说完这句话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是没想到,公主不仅没有怪罪,甚至没有嫌弃,更有甚者,还把各位贵人都叫来给我认识……”
说到这里,契丹老妇的声音再次哽咽,她目光坚毅地稳了稳情绪,然后说:“公主和各位贵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福气贵在绵长,老妇万不敢让公主介绍说我是她阿姆,便僭越礼节,自我介绍了。
耽误了各位贵人的事情老妇人心下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今年的年夜饭我虽然是借花献佛,还望各位务必赏光。”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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