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和婚录司司长郑来良,状告袁科文的理由是,涉嫌对被抓捕的女犯人动手动脚。

不仅如此,月江还将袁科文的招数一并学了,花钱让一些报社大肆报道。

有意思的是,所有报社都接了,而且大肆报道,一早就闹得全城皆知。

没多久,路政院、民事院和都教院的一把手、二把手,都站出来帮月江说话,要求严查袁科文。

就连都法院院长穆和浓也来凑热闹,他的说法很高明,表示希望能还所有人一个清白,谁都没得罪,却又有支持调查的意思。

粮合署署长办公室,月江和婚录司司长郑来良并肩站立

“月署长,要不找点人去巡检司大闹一场?”,郑来良提议

“不可,巡检司还没动静,先等事情发酵一段时间,再让人去闹,到时把普通人也拉去。”

月江在等,他要等所有人的愤怒达到一个临界值,届时去闹效果好得多。

这下,他倒要看袁科文如何翻身。

巡检司司长办公室,袁科文翘着二郎腿,手拿一份报纸看着。

“有意思,这不是我用过的套路嘛,还有这郑来良,居然也敢告我。穆和浓也是,不好好干他的院长,跑来凑什么热闹。”

袁科文放下报纸,看了一旁的方远军和胡正,意思很清楚,你两个给我分析一下。

方远军一看就懂,“司长,郑来良和穆和浓这两小子,应该是公报私仇。”

“先说郑来良,他早就对巡检司此前杀人有所不满,且月江妹妹是婚役司副司长,他自然插手。

穆和浓嘛,他是都法院院长,遇到指控案当然要露个脸,也是在提醒巡检司做事不要太过分。”

”嗯,答得不错。“

方远军说的字字有理,但不是袁科文想要的答案,他看了胡正一眼。

胡正上前一步,“司长,消息迅速传遍全城,皆因报社在帮月家说话,要不把他们全封了。”

“呵,你也不差,居然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好了,你们都不错,出去吧。”

胡正和方远军出门,胡正在想袁科文的话,看来对方早有所料,或者说报社大肆报道本就是袁科文的意思。

这么一想,胡正脑子不够用,袁科文为何给自己找不痛快。

猛然间,胡正想到了月江妹妹写的指证书,他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套路。

胡正来到训练场,继续指导新人们训练,樊金被他晾到一边。

训练一段时间后,一位巡检飞奔而至,“胡队长,有重大灾难发生,方队长请你速去支援。”

胡正让吴赫功指导众人,他开车前往巡检司门口,空空如也,看来方远军已经先走一步,胡正便载着报信巡检赶往事发地。

听报信巡检说,城内有个中档小区塌了一栋楼,事故很严重,有很多人还埋在地里。

容不得胡正多想,汽车已抵达目的地。

一下车,胡正就看到一地废墟,警戒线内上百名巡检正忙着救人,警戒线外躺着几具白布覆盖的尸体,以及几十名悲痛哭喊的普通人,一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只为祈祷埋在废墟里的亲人能够生还。

胡正进入警戒线内,“方队长,情况如何?”

方远军抱起一块水泥扔到堆放区,“幸好楼塌时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加上巡检司救援及时,目前预计还有二十人左右埋在地里。”

“二十人,那还来得及,方队长你负责指挥,救人交给我们就行。”,胡正说道

“行,我也是这个意思。”

方远军站在一旁,将救援巡检分成四组,一组负责使用机械,一组人工施救,一组负责搬运废墟和抬人抬尸,一组按照小区住户名册清点人数。

胡正力气大,主动加入第二组,他拿起一根两指粗,一米六长的钢筋,专挑机械无法触及的地方救援。

在众人合力下,很快又救出七八人,有两个已经遇难,家属流泪领回尸体。

两小时后,比较好施救的地方都已清理,只剩几个废墟队没清理,下面是地下室,机械不好操作,易引发二次坍塌。

人工施救又太危险,弄不好巡检也会搭进去,方远军不知如何抉择。

考虑了一会儿,方远军无奈道:“就到这里,剩下的交给机械,下面的人死活听天由命。”

相较于普通人,方远军觉得巡检的命宝贵,决定让机械开道,谁能活下来就看命。

听到这话,在场巡检很不是滋味,他们是巡检,虽然不敢说自己绝对公正无私,但见死不救真难做到,毕竟救人是巡检最重要的职责之一。

旁边没等到亲属的普通人,一看巡检们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顿时怒冲心中来,“你们愣着干嘛,为何不下去救人。”

“快下去呀,你们是不是怕死,怕死还做什么巡检。”

刚开始,众人还只是怒,见巡检还不动,有人遂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臭巡检,为什么不下去救人,救人不是你们的职责吗?”

“快去救人,死了我们帮你收尸。”

有巡检表示,直接救人实在危险,只能动用机械,人们一听骂的更难听了。

“你们这些死巡检,自己怕死难道就要,看着我们的亲人去死吗,城主府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该死的,我看你们这些臭巡检就该死。”

“对,说的好。”有人开始附和

换做以前,人们肯定没这个胆,然而亲人生死不明,他们中的一些人早就失去了理智,骂巡检算是亲的,有人甚至准备动手打巡检。

一个手拿撬棍的巡检难以容忍,走过去用撬棍指着骂的最欢的一个人道:“我们巡检也是人,也会害怕丢命,什么叫该死,世上就没人该死,再说下去劳资一棍打爆你的脑袋。”

那人压根不理,仍然继续骂,只是语气好了许多。

见那人不敢放肆,手拿撬棍的巡检继续道:“但有一点你们说得对,巡检的职责是救人,这点我比你们都清楚,不用你们教。”

说完,撬棍巡检走到方远军身边,“队长,让我下去吧,我实在不能看着地下的人死。”

“不准”,方远军当即否定

又有几名巡检附和,“队长,董存安说得对,我们是巡检,不能见死不救。”

“不准就是不准”,方远军呵斥,“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下面的人估计早死了,你们下去有什么用。”

方远军话音刚落,废墟下传来一个微弱的男孩求救声,证明废墟下确实有人活着。

这下,方远军僵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救还是不救?

没等方远军给指示,撬棍巡检当先钻进一个废墟堆,剩下几名巡检也是如此,只剩一个废墟堆没人去。

或许是刚才男孩的声音,影响到了废墟下的人,最后一个废墟堆也传来微弱的求救声,听声音不止一个。

别的废墟堆都有巡检去救,此刻,留给方远军的不是救不救,而是必须救、派谁去救的问题。

方远军不会以身犯险,视线扫向负责人工施救的巡检们,众人眼神纷纷回避,不是所有人都如撬棍男那般不怕死。

没人应答,方远军唯有点名,他伸手准备点人,却见有人道:“我去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远军装作没听到,随手指向一名巡检,“你下去”

被指到的巡检立刻求放过他,方远军不加理睬,正要拔枪强行施令,却被一只手拉住。

“不是说了嘛,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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