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已是下午两点。
饭庄里的客人散去大半,也有爱好娱乐项目的客人转移阵地,去了楼上台球厅、射击室,打发打发时间。
作为饭店老板,顾淮重新组局,玩了几局台球。
中途谢州提到原本计划去泡温泉,因为喝酒的缘故,只能不了了之。
许青青参与了几把后,直接打道回府。
回到别墅。
许青青从玄关的屉里拿出拖鞋换上,才往客厅去。
然而客厅静悄悄的,沙发上没人,她又去了厨房,厨房也没人。
楼下找不到人,她只能去二楼寻人,看过卧室和客卧也没有人,最后成功在书房寻到。
陈言礼穿着一身居家悠闲服,全神贯注的办公,视线一直落在屏幕上,连头都未抬一下,应当是没发现她。
键轴敲击的声音不大,却衬得书房越发安静。
许青青站在书房外看了片刻,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身上沾着酒味,实在不好闻,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烟味,应该是在台球厅,隔壁桌的人吸烟时沾上的。
不过刚吸两口,就被顾淮上前阻止掐灭了,理由是饭庄严禁吸烟。
她还记得那人想要发作,又不敢发作的眼神,憋屈半天问顾淮算哪根葱,管天管地还管他抽烟。
顾淮不客气地冲他笑了下,很是淡定地吐出“我是这儿的老板”几个字。
听是老板,那人才不情不愿的把烟给掐灭。
顾淮似乎并不担心禁烟会损失一部分客源。
如果换作她做生意,对于不遵守公共秩序的人,好像,应该,也会阻止。
毕竟明确禁止吸烟,再违反规则,那便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有人驱逐也属正常。
在浴室洗了半天,连同头发也一并洗了,抹好沐浴露,冲完泡沫,已经过去半小时。
许青青吹干头发,将换下的衣物扔进洗衣机,这才又去了书房,准备问他有没有吃饭。
但。
书房里没人。
难道在楼下。
她又跑到下楼。
客厅飘散着一股奶香,闻着味是从厨房飘过来的。
她不由放轻步伐,抬脚进了厨房。
灶台上的陶瓷罐正冒着热气,阵阵奶香包裹着几十平米的屋子。
陈言礼看她进来,关掉火回头,上上下下瞧了几秒,“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半小时前。”
她凑上前想看一看罐子里有什么,陈言礼笑着退到一旁,好让她看清楚。
别说。
煮得东西还挺多,红枣、玫瑰花瓣、枸杞,可能还有其他。
罐罐烤奶,云南的特色。
他还爱喝这个。
许青青一时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了解他。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有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
陈言礼好像也不挑食,可也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于特别爱吃的食物。
食物于他而言,就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她感到泄气,同时又感到郁闷,“你喜欢喝这个?”
“闲着无聊煮的。”陈言礼转身取来两个杯子,握住罐子手柄,将牛奶倒进杯中。
浓浓的奶香味,玫瑰花味,在空中乱舞。
许青青吸了吸鼻子,接过他递来的杯子,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出去,“你一天都没出门?”
“中午和爸妈吃了顿饭。”
“他们没问什么吧?”许青青脚步微顿,试探地问。
“你指什么?”陈言礼回头,目光轻飘飘地看来,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就……”她攥了攥手指,“我怎么没过去?”
“问了,我帮你解释了。”
两人走到沙发坐下,陈言礼放下杯子,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才侧过头问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还不错。”
杯壁过于厚实,握在手里也不觉得烫。
许青青双手捧着杯子,沿着杯沿吹了吹,想要轻抿一口,嘴巴刚碰上杯沿处,又快速移开。
好险,差点被烫着了。
她心有余悸,攥着杯耳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冷上一会儿。
陈言礼瞧见她的动作,原来想说她两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身体力行地端起她的那杯,一边吹,一边用勺子慢慢搅动散热。
许青青抱紧怀里的抱枕,窝在沙发上默默看着,脑袋上空飘过两个字——贤惠。
是的。
贤惠。
这两个字放在陈言礼身上,竟然意外的贴合。
她有时总觉得陈言礼生错了性别,这要是放古代,得多受欢迎。
陈言礼好像做任何事,都是不紧不慢地态度,慢条斯理地处理工作,做饭、擦桌子。
虽然没见过他在公司的样子,可通过平时的表现,许青青大概想象得出来。
“不烫了,喝吧。”她出神的片刻,陈言礼已经将杯子重新递到她面前。
她轻抿了一口,果然不烫了,温度刚刚好,奶香味十足。
喝了大半,许青青才想起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不太饿。”陈言礼坐回原来位置,换了一个频道。
“晚上会饿的。”老公这么会照顾人,她也应该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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