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凉自回到凝云山,休养了两日,便开始如从前一般,在山里周而复始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澄凉每日晨起之后,便和同门一起入大殿做早课,去膳堂吃早饭,然后便开始一天的修炼。等空了,她还要照料观里在后山上种的茶树,棉花,蔬菜之类的。一天下来,到了晚上累的倒头就睡。
澄凉如今的修为不可同日而语,比之三年前她下山之时更进一大步。自从她突破境界之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的攀升,饶是如此,澄凉于修炼一道上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澄凉天资如此之高,还如此勤勉,同门们不知内情,难免道一声小师爷实乃百年不遇的天纵奇才,生来便是要入道的。
澄凉闻听此言,也只是在心里自嘲一声。天纵奇才是假,生来便要入道倒是真······
这一日,澄凉和汀兰赶着驴车下山,到山下的云脚镇卖货。
道士们都很能干,自力更生,从不朝人伸手。
凝云山上的药草众多,他们在山上为了生计,时常去寻些药草,晒干之后拿到山下去卖,也是一笔收入。
道士们又将后山空地开辟出来,种些粮食,茶树,也能换钱。
澄凉赶着驴车下山,直奔镇上的一家药铺而去。
她们把驴车赶到药铺后门,敲了三声,是个年轻伙计来开的门。
那伙计澄凉认识的,是这家药铺掌柜的儿子,子承父业,在这小镇上也算是半个郎中。她从前就经常上这里卖药材,自然见过他不少回。
无他,只因这家药铺的掌柜厚道,不会看他们是道士就故意压价,所以灵云观的道人们挖了什么草药,都喜欢上这儿来卖。
那伙计开门,一看是澄凉,笑了笑道:“是你啊,道长,咱们得有三四年没见了吧。上次您观里的其他人过来,我还问你来着,结果他们跟我说你云游去了。你们观里的人出去云游,去十个,有八个都回不来。
我还以为你也在外面见了什么大世面,不会再回咱们这个小地方了,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澄凉拱拱手,道:“劳小哥记挂,前儿个刚回来不久,就上山寻药去了。找到了几味难得的石斛,就马上给您送来了,还劳小哥给高个价钱。”
澄凉跟云脚镇的这些商户说话都带着小心,毕竟观里的衣食都离不开这座偏僻又不起眼的小镇,关系自然得往好了处······
那伙计说道:“唉,好说,好说,我先验验货······”
那伙计刚掀开驴车上盖着的白布,屋里便传来阵阵婴孩的啼哭,接着,又传来一阵温柔的哄孩子的女声。
那伙计道:“这孩子刚出生,总喜欢闹人,真是······”
嘴上如此说,但他眼睛里的目光柔和,语气也轻缓,不像抱怨,倒像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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