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沈玉华猛地抬头,她想起来了,她在铺子上见到街道上一个纨绔给不出银子,又出现一个男子自称是他兄长,给了银子才算结束。
“你是如何与安宁相识?”
滕若宸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说来话长,不知老夫人是否曾在渝州听到一段丑闻,滕家长子谋害自己的弟弟,被赶出家门了”
沈玉华思索,似乎听过,“然后呢?”
滕若宸才继续说:“离开渝州后,我去了很多地方,心中不甘就这样成为族中争斗的弃子,就开始经商,好几次因为生意跟叶五姑娘接触,这次在南疆,又碰到了,当时情况所迫,不得不与叶五姑娘夫妻相称,在下知道此事不合规矩,老夫人要打要罚,在下皆能承受,还望老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
“思源,你上前来。”沈玉华看着沉默的叶思源,质问:“你可知错?”
叶思源上前跪下,低头认错:“祖母,孙儿知错,是我没有看到安宁,才让她一个人面对险境,不得不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筏子。”
叶安宁上前,乖巧的跪下,神色很认真:“祖母,孙女知道让您失望了,但他很好,孙女心悦他,不然也不会答应,我愿意主动领家法,还请祖母了解一下他。”
滕若宸也跪在叶安宁身边,郑重说:“在下知道此事太过荒唐,不合规矩,老夫人心中更担忧叶五姑娘是被我有意欺骗,所以此次,在下带上了户籍,若是老夫人不放心,在下可以入赘,不止我现在名下的产业,以后孩子也可以跟母亲姓,如此,既能看到在下的诚心,也防止将来在下变心,辜负了她。”
叶安宁感受到滕若宸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却并没有躲避。
她握紧了滕若宸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沈玉华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头疼之余又有些安慰,安宁已经是个跟现代女性一样自由的灵魂,不会受封建礼教的桎梏,就算是遇人不淑,她也不会低沉。
这般,很好。
沈玉华揉了揉眉心,疲惫地挥了挥手:“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莹华,你既然已经是管家主母,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叶思源身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至于思源,去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何处,再出来。”
说完,沈玉华不再看众人一眼,起身离开了正厅。
宋嬷嬷紧随其后,小心地扶着她往鹤松院走去。
“老夫人,您也别太怪五姑娘了,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些咱们顾不到的事儿。五姑娘能够想办法解决,已是好事。况且,那滕公子瞧着也是个可托付之人,您就……”宋嬷嬷小心翼翼地替叶安宁说情,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沈玉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宋嬷嬷,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呀,倒是偏向安宁这孩子。”
宋嬷嬷连忙解释:“老奴不敢。只是五姑娘最是亲近老夫人,老夫人自己不也心疼她吗?不然哪能这么轻易就交给大夫人处理?”
沈玉华轻叹一声,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说得对,我是心疼她。这孩子,心思活络,聪明,年纪轻轻就在外奔波,我心中对她是有些亏欠的。”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原本只盼着她,能寻得一个良人,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老夫人仁慈,刚刚老奴瞧着那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不像是个会谋害手足至亲的,后宅之事本就晦暗。。”宋嬷嬷安慰道。
沈玉华点头:“我会写信给叶善,托他查一查滕家和他,他既然说可以入赘,只要他品性不差,其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嬷嬷笑着夸赞:“老夫人就是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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