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椿哼笑一声,随即讥讽回去。

“真够巧,你祖师爷樊疯子就是在北平学的艺,他老人家临到死教会了徒弟整八个,只可惜这八个徒弟在北平,没有一个比我名气大”

龙椿说罢,两眼便猛然露出凶光。

一瞬间里,她变换了起手式为桥手。

随后又紧接着改了脚法,出拳的同时狠踢出一记穿心脚。

黑礼帽淡淡一笑,一个小云手过去便四两拨千斤的化开了龙椿的桥手,又连退两步躲开了穿心脚。

俩人就这么打上了。

龙椿被拆招后毫不动容。

她右腿立刻屈膝上抬,正对着黑礼帽的裤裆袭去,又猛然立起标手,预备锁喉断气。

黑礼帽托住龙椿的标手一偏头,躲开了这阴毒的一招。

又空出一只手来压住了龙椿的膝头,狠狠往下一措。

也是在这一瞬,天上的黑云被夜风吹散,一抹月光落在了黑礼帽的下颌。

龙椿匆匆瞥过一眼,便见这人面色白如瓷器,嘴唇却是一抹桃花粉。

竟是个标准的小白脸长相。

黑礼帽知道自己露了宝相也不慌张,他低声一叹,只道。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照着我裤裆来了两下,心真狠”

说罢,他仿佛没了耐心似得,手上架势突然以攻代守,一掌劈出直对着龙椿面门。

龙椿见状立时仰头沉身,预备躲过这一掌。

可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躲过。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龙椿下巴上。

一刹那间,龙椿听见了自己下巴骨裂的声音。

她知道这人手快,但她没想到这人会快到这个地步。

龙椿的反应能力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练到了神动身动的程度。

除了子弹,她自问没有什么招式是她躲不过的。

龙椿怔愣了一瞬,在下巴上的剧痛来袭之前,她伸手从后腰掏出了钢刀。

江湖上有规矩,凡是习武之人相约斗狠。

要么双方都持械佩刀,要么双方都赤手空拳。

倘或一个持刃,一个白手,那持刃的那个即便是打赢了,也要被唾沫星子淹三年。

龙椿心里记得这个规矩,是以方才见黑礼帽空着手,她便也没起动刀的心思。

但眼下她已经明确知道对方比她快了,那再不出刀,便只有被打死一途。

龙椿不想死,她觉得比起死,她还是愿意被唾沫星子淹三年的。

寒光闪出一刻,黑礼帽轻笑。

“知道怕了?名声也不要了?”

龙椿不再说话,挥刀便往黑礼帽脖子上招呼。

黑礼帽左右躲闪,心知龙椿已经被他那一掌劈出了怒气。

但其实他自己的情况也没比龙椿好多少,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的骨头会这么硬。

刚才解她提膝顶裆那一招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被她的膝盖撞麻了。

龙椿的腿仿佛是用钢筋拧成的一般,看似是随意一顶,却携有千钧之力。

黑礼帽看出了龙椿腿上的门道,便也不再轻敌。

他沉下心来一连推出几十掌,掌掌都带着破风之声。

龙椿躲闪之余,眼睛一直紧盯他的路数,等到他招式重复之时。

龙椿便咬住牙用肩膀生扛了他一个侧劈,随即猛然挥出刀刃。

这拼着自伤的一刀终究是快过了对方的连环掌。

黑礼帽肩头扎扎实实挨了一刀,白刃瞬间就见了鲜血。

这一击相碰过后,两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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