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陛下的身体状况怕是不容乐观。”
姜攸宜皱着眉头,放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住。
“什么叫不容乐观?”
“陛下自登基以后,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每天不亮便要起身,批阅那堆成山的奏折,直至深夜,灯火长明。”
这些姜攸宜是知晓的。
她自然明白,女子登基本就不是易事,虞岁安自己自然也是面临着许多压力,日日夜不能寐。
元荷继续开口道:“陛下作为一个女子登基,要推翻那几百年来由男子掌权时给女子下的重重禁锢,在朝堂之上,同那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决断是非,若有灾祸之时,陛下虽面上不显,但是内心里却日日心急如焚。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如巨石一般压在陛下的心头,所以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
姜攸宜听的心惊。
“陛下身体不适,从何时开始的?”
“两年前。”
姜攸宜觉着,貌似是从两年前开始,这虞岁安要她帮忙批阅奏折的时候越来越多。
姜攸宜紧紧握住元荷的手。
“元太医,你自幼跟在陛下身旁,医术高超,定然是有法子调养好陛下的身体的吧。”
元荷看着姜攸宜满脸的祈求,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虞岁安的身体不适,是从两年前虞岁安深夜批阅奏折时突然吐了一口血开始的。
这两年以来,元荷翻遍医书,想尽各种法子为虞岁安调理身体,都是效果甚微。
虞岁安并无别的要求,只要气色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便可。
但是,元荷深知虞岁安的身体越来越差。
这事,只有元荷和虞岁安二人知晓。
元桃日日陪在虞岁安身边,掌管整个宫内诸事,虞岁安却也一直瞒着她。
“丞相大人请放心,元荷定竭尽所能,调养好陛下的身体。”
“有元太医此话,那我便放心了。”
随后,姜攸宜便离开了元荷的府上。
一上自己家的马车,姜攸宜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此时的马车内,只有姜攸宜一人。
姜攸宜无声的流着眼泪。
她内心里是知晓,也许虞岁安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只是她不敢问出口。她觉得只要自己不问出口,虞岁安便会一直有时间。
将此事告知了姜攸宜的元荷也在犹豫,虞岁安此前嘱咐她不要告诉旁人,尤其是姜攸宜。
现如今姜攸宜已经得知此事,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陛下一声。
其实,元荷若是想搪塞姜攸宜,也是能搪塞的过去的。
但是,虞岁安这一身的病,显然是累出来的,她多次劝虞岁安,不必如此辛苦,要多加休息,可虞岁安从不肯听她的话。
她劝不住虞岁安,这姜攸宜没准能够劝得住。
姜攸宜回到丞相府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趁着夜色,丞相府的侍女也看不出来姜攸宜情绪的不对。
夜里,姜攸宜沉沉睡去,结果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时而梦见自己被大火灼烧,时而梦见虞岁安靠在她的怀里永远的离开她。
她很痛苦,不愿面对这一切,可却总也醒不过来。
……
以宁一行人出发了半月,才到徐州的边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