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拍卖厅里角逐的就只剩下两方势力。叶渡清摇铃铛摇的有点无聊,打了个哈欠。奕宁把铃铛拿过来,接着摇。

严以琛图省事,用几个银杯把牌子立在那里,解放双手,吃起桌上的水果。

反观哈连那边,他听着拍卖者的报价,脑门有些出汗了。侍从面色也不好看,计算着带来的钱财,低声报告给哈连。

听了侍从的话,哈连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冲着严以琛他们吼:“中州人,你们有完没完?这个小丫头我今日势在必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到时候你们的家产烧干了,在这大漠里走不出去,可没地方哭。”

叶渡明看了一下现在的价格,对叶渡清说:“这个价钱,还好吧?当时爹买那块翡翠原石,差不多也用这么多钱。”

“是还好。”叶渡清没什么概念,只记得爹那年买回来的原石内部绿的发黑,娘嫌弃这玉颜色太妖,就给卖了,卖出手还多赚了一倍的钱。

“他整个部族就那么点大,哪里来许多金银呢?觉得贵很正常。”奕宁轻飘飘说了一句。

哈连被这几个人气死了,又冲着希纳音喊:“圣女,你竟如此包庇异教徒,灵鹫宫这是什么意思?”

希纳音捡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说:“他们正常买东西,没犯事。我不帮他们付钱,怎么就叫包庇了?你要是没钱就别在这坐着,铃铛摇来摇去的,烦死人了。”

台下发出一阵嬉笑声,有人窃窃私语,嘲弄哈连的恼羞成怒。这话被哈连听见了,他抄起一个银杯,狠狠掷去,只听哎呦一声,下面那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下方的买家们又是一阵骚动,台上那只雄狮受到惊扰,站起身来。小姑娘在它耳边念着经文安抚,猛兽绕了一圈,又趴了下来,吐出一口气。

因哈连的背景,台下买家是敢怒不敢言,有几个人扶着晕倒的伤者出去了。

严以琛冷哼一声,冲哈连喊道:“我说,你打伤了拔汗那的人,是不是犯事了?圣女,这种情况下,该怎么罚啊?”

希纳音心头火起,觉得这哈连愈发没规矩了。“哈连,你放肆!敢在本圣女面前打人!”

哈连的理智都被他的自尊心压倒了,对圣女的敬意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哼,没有三大部维持着大漠的边界,拔汗那又能算得上什么?灵鹫宫怎么会这么有权力?你等着,我会向这天下的所有人证明,我哈连才是神选择的圣子,大漠的统治者!”

奕宁听着他狂妄的大话,翻了个白眼,晃了一下铃铛,对拍卖台上的拍卖师说道:“我出一倍的价钱,能不能直接把她买下来?”

拍卖师愣了一下,看着牌子上显示的金额,飞快计算了一遍,“您确定吗?”

“确定。”奕宁揉着太阳穴,有点头痛,想着赶紧结束,早些回去休息算了。

哈连听到他这话,脸色铁青。他的侍从结巴着说:“我们没有这么多钱…这……”

“废物!”哈连一脚踹倒侍从,用手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拍卖师极其欣喜,示意全场一齐鼓掌。下面的买家们纷纷抬头,去看这位阔绰的财主,见到上面的几位中州人都极其年轻俊逸,很是惊讶。

为保险起见,拍卖师小心地说:“这位贵宾,由于您初次参加拍卖,所以我们对您的资产不甚了解,可否证明一二?如果能证明,这个奴隶就是您的了。”

奕宁挥了一下手,以李熊为首的几个影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拎着两口箱子。李熊揭开箱子盖,众人就看见里面全是各类珍宝,甚至有些东西是有市无价的,都看呆了。”

“足够吗?”奕宁问。

拍卖师鞠了一躬,再次示意全场鼓掌,“贵客,这个奴隶是您的了。”

严以琛伸了个懒腰,“还得是宁王殿下。”

奕宁让李熊去付钱,站起身说:“走吧。”

小姑娘还和雄狮依偎在一起,偷偷看着买下自己的陌生人。此时几条顶端绑着尖刺的长竿伸过来,刺痛雄狮的腹部,要把它驱赶走,以便带出被买下的小姑娘。

那尖刺很锐利,雄狮皮毛虽厚,但还是被扎出了血,此时吼叫着向那些人挥爪子。但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铁网,雄狮攻击不到人。小姑娘看雄狮痛苦,又念起经文,想要安抚它,但那些人的动作变本加厉,雄狮吼叫连连。

奕宁走下二楼,看到这情景,皱起眉。“我再加点钱,这只狮子,一并卖给我吧。”

拍卖师没想到他有这种要求,有些为难。“这只狮子已经老了,您看…要不要到大巴扎别的厅里看些更好的奇珍异兽?”

“我就要这只。”奕宁口气挺倨傲,让人无法拒绝。叶渡清觉得他今天心情的确不怎么样,看了陆骁一眼。陆骁正盯着达投呢,并没在意奕宁的反常。

“额…既然如此,这头狮子就当作礼物,送给贵客吧。”拍卖师比较识趣,叫那几个人停下动作,直接打开铁网。小姑娘扶着狮子的脖子,怯生生地走出来。

希纳音并不害怕狮子,走上前将小姑娘拽到身边,说:“跟我们走吧,你的爷爷在等你。”

听到这话,小姑娘的眼眶中瞬间溢满泪水,用西域话问希纳音爷爷的情况。希纳音安抚了她几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小姑娘却说:“圣女姐姐,我该跟着买下我的主人走。”

“你跟着她去吧。”奕宁挤出个温和的笑脸,对小姑娘说,“去灵鹫宫找你的爷爷。”

小姑娘感激地对他行了一礼,拉着雄狮的鬃毛,与希纳音回灵鹫宫。

拍卖场上其余人渐渐散了,大月氏、安息与西突厥那几位还没走,面有不善地站在一楼。

陆骁觉察到艾热木和达投一直在交换眼色,但明面上并不说话。哈连从二楼下来后脸就很臭,他还不敢惹武功高强的中州人们,就走到艾热木身前,揪着他的领子,放了几句狠话。

艾热木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面上都是嗤笑。伊拉勒把哈连推开,甩了甩那只手,挽过自己的哥哥,“走啦哥哥,别和这个大话精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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