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这些月在谢以琼身旁做着一等女使的位置,气势自然也涨了不少,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而卫蘅见着从前的奴婢也能对着她大呼小叫,心下顿时不忿,上前便将芷柔推搡一把。
“凭你是谁,竟敢也对我这般喊叫,当真是开了眼了,你们王府便是这般管教下人的?”
幸亏芷柔不是个娇弱的,那卫蘅竟然推她几把都推不动,只能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芷柔。
“我们王府怎么管教下人,自然是主子该操心的事情,便由不得卫姑娘操心了,只要是不守规矩的奴婢,王府早就赶出去了,是吧,卫姑娘。”
谢以琼最是护短,看不得卫蘅对着芷柔这般动手动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卫蘅听着这话的意思,才发觉谢以琼是在嘲讽她被王府赶出去,顿时脸色一黑,气血都翻涌上来。
她正准备上前与谢以琼好生理论一番,却被护主的芷柔一把拦下。
“你做什么?!”
芷柔觉着自个儿受些委屈没什么,不愿让着腌臜货污了谢以琼的手,便推了一把卫蘅。
这卫蘅向来没做过什么活计,力气是个顶小的,身子骨还虚,被这么一推连连后退,险些摔着。
这狼狈模样悉数落进蘅芜阁的伙计们眼里,众人纷纷偷笑起来。
卫蘅要脸面,一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笑声,立马脸上烧了起来,嘴里却逞强。
“你们几个莫不是皮痒了?敢笑东家,只管扣你们半个月的工钱,瞧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听到这话,那几个伙计连忙噤声,缩着头往店里头去了。
卫蘅以为自己耍了把威风,还洋洋得意着,昂着头看向谢以琼。
但谢以琼的眉眼依旧淡然着,看向卫蘅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怜悯之意。
这般模样更是将卫蘅激怒,但谢以琼并不想与她再做过多纠缠,而是叫芷柔从袖子中拿出一方请帖,递向千红云。
千红云瞧着眼前那墨绿色带着金箔的请帖有几分受宠若惊,她向来是个江湖儿女,又是商贾出身。
如若不是谢以琼做胭脂生意要与她谈合作,她这辈子恐怕与宁王府也不会有这般平等的往来。
“哼,世子妃莫不是想将红云姐姐拉去宁王府威逼利诱?恐怕你那一套不管用,红云姐姐怎会理会你那些繁文缛节?”
卫蘅见到那请帖,心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但嘴上仍然打压着谢以琼。
没想到谢以琼却浅然一笑,转头对着千红云笑着说道。
“谁说我是要谈合作,从前我便佩服千老板的为人,如今想邀请千老板来我的青竹园坐坐,喝杯清茶,买卖不成仁义在。”
谢以琼这番话,让千红云大有触动,若不是她最近紧缺钱财,心里还是想着跟谢以琼合作的。
只是谢以琼处理秦家一事过久,她已经等不了,才被半路出家的卫蘅截胡。
想到这里,千红云便勾起红唇,眼中的忧愁也少了几分,笑着接过那请帖。
“那便多谢世子妃好意,改日登门拜访,我家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千红云对着谢以琼和卫蘅拱了拱手,便招呼了马儿过来,利落翻身上马离开了蘅芜阁门前。
谢以琼见千红云走了便也不再逗留,转身便带着芷柔离开。
原地只留下生闷气直跺脚的卫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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