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藏起自己的好心情,冷笑一声:“二殿下,胡乱猜测可不好。一切还要靠证据说话。我们还是耐心等等吧。也许不日,大皇子就会传回准确的消息呢?”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梁瑾看着信使,仿佛要双目喷火:“你能确定战报一路都不曾离身?”
信使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他一直跟随安宁侯,对战事并不了解。至于战报里写了什么,侯爷也不曾与他说。
他知道此时殿下不想承认这份战报。但是这个黑锅他不能背。若是背了,他死倒是小事,关键还会连累主子获罪。
“回殿下。小的以人头担保,战报一刻都不曾离身。”
楚国公气愤异常:“我说诺儿为何一直不曾来信。原来如此。安宁侯丢了粮草也就罢了,援军竟然也出了何事。若是说他没有别的心思,有谁会信?”
“国公爷,你莫要血口喷人。安宁侯忠心耿耿,一家老小也都在京中。他绝对做不出勾结敌军的事来。”长宁伯顾祥大声斥道。
……
于是,两个阵营的人又吵了起来。梁瑾心如乱麻,哪里还有耐心继续听他们争吵。
“诸位大人,肃静。现在一切尚无定论,就不要胡乱议论了。父皇龙体欠安,各部各司其职,千万莫要懈怠。都回去好好做事吧。退朝。”
话音一落,他率先匆匆离开。
虽然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绝不相信战报后面的话。怀疑安宁侯与敌军联系,纯属污蔑。
他知道,安宁侯不可能与完颜海德联系,因为他们根本不用联系。
这份战报一定是假的。要么是佟公公被胁迫了,要么就是战报被调了包。他急需了解真实情况。
梁瑾一边派亲信连夜去西北探查情况,一边紧急召集一众亲信,研究对策。
是的,梁瑾准备行动了。今日的战报无论真假,都在朝堂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于他很是不利。
而且,既然沈湛能换下战报,想必那边安宁侯也不太顺利。等沈湛把安宁侯投敌的证据坐实,他们就太被动了。
几位大人希望立即劝说梁帝禅位。即便他不同意,也要采取强硬手段让梁瑾先登基。对外就说陛下病重,无法言语,只能授意。先把皇权掌在手里,玉玺诏书可以慢慢拿。
但是,梁瑾坚持要先拿到玉玺和禅位诏书,再按部就班的登基。只有这样才能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最后,经过反复磋商,长宁伯答应给梁瑾五日时间寻找玉玺,撰写诏书。五日后无论结果如何,不论采取何种手段,梁瑾都必须登记。
直到月上中天,这些披着黑斗篷的人,才分批从皇子府后门出来。
顾其武掀起兜帽一角,悄声对父亲说:“父亲,二皇子还是太谨慎了。要我说……”
长宁伯重重咳了一声:“回家再说。”
父子俩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顾其武曾问过父亲:“若是梁帝坚决不禅位呢?”
长宁伯无所谓的淡然一笑:“那时就由不得他了。要么禅位,要么驾崩,总之二殿下必定要登基的。”
定下章程后,各路人马也全都调动起来。
已近卯时,梁瑾又派人去给安宁侯送信。言明宫里五日后将行动,让他先拿下大军,以防沈湛回兵勤王。
安王回了梁帝寝宫,详细禀告了朝堂上的事。
乾公公又将佟公公自己写的密件呈了上去。
梁帝看完沉默半晌,许久后才问:“知道他们把粮草弄到哪里去了?”
“回陛下。大殿下招安了当地一股最大的土匪,将安宁侯藏起的粮草骗了去。等一切太平了会运到西北大营。”
“阿湛迎接的援军现在在哪里?”
“大殿下说,把他们安置在了京畿大营附近的山上,很安全。”
梁帝双眸微闭,揉了揉额头。乾公公忙过去为他按着。
“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你们着手准备吧。对那些乱臣贼子不能手软。”
“谨遵王命。”两个王爷齐齐躬身领命。
安王又道:“陛下,臣猜测他们得了西边战报,此时应该很慌张。可能会对您有所行动。我们应该做好相应准备。”
“你是说他们能逼宫?他们敢!”梁帝闻言怒火中烧,一拍桌案,怒道。
乾公公吓得忙停了手:“陛下,龙体要紧啊”。
冀王也上前行礼,劝道:“陛下息怒。安王所言不无道理。既要夺权,他们必定希望名正言顺。只有手持诏书上位,才不用担心任何人来勤王。我们不得不防啊。”
梁帝阴沉着脸,片刻后冷笑道:“我还真想看看,哪些人有胆子来找朕要诏书、玉玺?我也很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你们也去歇歇吧。让朕好好想想。”
见梁帝说完又回了榻上。两人连忙告退,去一侧的偏殿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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