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路潇洒的走来,恭恭敬敬的拜见过梁帝,马上就开始请罪。

“儿臣有负父皇重托。狩猎第一晚就出了这样的事。请父王治罪。”梁瑾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乾公公见了,抬头看了眼沈湛。那一眼意味很明显,好像在说——看看,作为儿子要这样顺从才行。

沈湛止不住讥讽的弯了弯嘴角。是了,这才是一个孝子该有的样子。但是他还真学不来。

梁帝皱了皱眉,道:“起来回话。”

又看向一旁的萧廷之和陈哲远,两人也连忙请罪。

“既然你们都是知道自己有错,那就说说吧,错在哪里。”梁帝冷声道。

二皇子双眼含泪,一副诚恳悔过的模样:“回父王。儿臣缺乏警惕性,安排不周。让兽群进了营地,险些酿成大祸。”

“朕听说沈将军的营帐紧靠猎区。偌大的营地就再也放不下一座营帐了?一定要划在那里?你是缺乏的不只是警惕性,还有责任心。”

“父皇,儿臣实在是大意了。儿臣想着,按照以往营帐安排更便于管理。沈将军是武将,就直接安在了外围。是儿臣考虑不周。儿臣愿给沈将军赔罪。”梁瑾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梁帝稍稍消了气,又转头看向跪着的另两人:“还有你们,朕将此次狩猎的安全交给了你们。你们就没发现这些问题吗?还有猎场的围桩,轻易就被撞开。你们都是怎么查验的?”

两人忙俯身磕头认错。

认过错,萧廷之又道:“沈将军住处太偏远、不安全,我曾与孙尚书说过。他说围桩坚固,猎场中亦无凶猛的兽群,是我多虑了。”

兵部尚书孙援负责狩猎场兵器马匹以及营帐围栏一类的筹备。

陈哲远也禀道:“臣也发现了沈将军住处的不当,但是,臣只提醒了沈将军,让他与二皇子说说,换一处。可是他说,他第一年参加狩猎,不想给诸位添麻烦。他说相信皇子爷,相信诸位大人,不会有事的。”

沈湛险些笑出来,他忙低下头。表哥真是太聪明了,一边给他搭台,一边还不忘给二皇子挖坑。

梁瑾则气得咬紧了牙。这个陈哲远以往一直规规矩矩的,近来却总是和他作对。他瞟了一眼陈哲远,等着,会有收拾你的一天。

“呵。听来你们的理由都很充足。”梁帝盯着下面,冷笑道:“那我问你们,江南节度使钱通的嫡次子钱学松是怎么回事?”

萧廷之和陈哲远互看一眼,都是一脸的懵。这样子看着看着不似作假。

梁瑾则一脸坦然的回道:“回父王。儿臣听说,昨日午后小公子骑马,不知为何马匹受惊了。

他的侍卫都悉数去追他了,听说沈将军的一个侍卫也去追了。儿臣便没再过问。”紧接着,他又一脸疑惑道:“难道他此时还没回来?”

梁帝眯着眼,沉声道:“你问我?这难道不该是你管的事吗?”

梁瑾惶恐道:“父王,儿臣惶恐。儿臣怎会想到,那么多人去追一个孩子,竟然追了一夜都没带回来。”

他又转头看向沈湛:“沈将军,难道你的侍卫也没回来?我听说他们可都是以一敌百的。这怎么可能?”

沈湛平静道:“回皇子爷,那些都是传说而已。都是血肉之躯,怎能刀枪不入、以一敌百?至于我的侍卫,我回到营地时营帐已毁,没有看到他。”

“这中间一定有了我们未知的事情。父王,历年狩猎都是平平安安的,今年却出了这许多怪事。您一定要下令严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瑾急切道。

沈湛也不看他,上前一步抱拳道:“臣也恳求陛下严查。臣不求任何补偿,只求一个真相。”

梁帝沉默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宣刘丞相和楚国公来见。”

于是,严查的事就交给了这两位大臣。

接着皇帝又下旨,凡涉及此事的人,不可进山狩猎,都需在营中等候问话。

沈湛一出行宫,就见萧廷之、陈哲远两人先出来,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你的营帐就建在我的营地里,午后应该能搬进去。”陈哲远道。

沈湛道:“谢谢表哥。纯之叨扰了”

“走吧,先去我帐子里坐坐。”陈哲远道。

三人一路走过去,远远就见一群人在忙着。

新营帐已经搭起了一半,距离表哥的营帐只有十多丈的距离。

三人进了陈哲远的帐子,侍从很快上完新茶便退了出去。

陈哲远放下茶碗,严肃道:“你俩昨夜是怎么回事?有行动为何不与我说?昨夜都快急死我了。”

沈湛满脸歉意道:“阿湛让表哥担心了。当时事出突然,我发觉情况时天色已晚,不便再通知你。再则,你我关系太近,不知表亲还是姻亲,总得避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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