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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空间失去应有的作用,[瞬间]的概念被无限拉长至永恒,思考能力也随之沉寂和减缓,像是坠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
“宿主?”
灯火熹微间,忽然有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边,却又像是隔了数层飘荡的雾,让人始终听不真切。
她仿若悬空的意识在浮沉间逐渐清醒,在下个刹那,便重新回归进属于自己的躯体,随后无声的融为一体。
“宿主……”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细若蚊蚋,像是虚弱的呼唤,又像是眷恋的轻语。“宿主,我该走啦。”
模糊的意识终于有了反应,明明感受不到器官的动作,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出了回应。无论是尽力探向对方的手掌,亦或是如同梦呓般的低语着不要走,都带着浓郁的不舍和挣扎。
但那声音已悄然远去,无迹可寻。
在无力垂落的手臂间,她恍然想起,自己曾与对方共渡百年春夏,共见繁阳残月,共悟尘间悲欢。
如若再见,可会记得彼此曾经的模样,与在茫茫孤海所掷下的刻舟一剑?
终于,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思绪在意识中搅动着,最终扩散成无人可见的风暴,在经处留下一地无形的狼藉,与裹挟着飞起的一幕幕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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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鱼睁开了双眼。
今日阳光正盛,苍穹万里无云。
层层叠叠的床帷是由南海所产的淡纱所织,将刺目的日光过滤掉后,视线中便仅剩下静谧和安稳。
这种淡纱并不昂贵,但产处十分稀少,想要搞到手要费很大功夫,顾鱼清晰的记得眼前的一切,以及它们所代表的东西。
她的余光瞥在身旁的圆枕上,枕间有着轻微的凹陷,以及一缕并不属于她的长发。
顾鱼却像是早已习惯,并未将目光再多赏赐给身周半分,懒洋洋的倚在床头出神,半晌才坐直身体,熟门熟路的伸手去抓那些散在床帷外的衣物。
散落的发丝随着动作而一并轻微的跳跃,在顾鱼的肩头拂过时,偶尔会有一两根发丝刺在颈间,传来难以言喻的麻痒感。
无声无息间,一双手臂越过日光与日光,将正在蹙着眉头纠结要不要穿外套的顾鱼拥进怀中。
顾鱼面色不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后,随手把手里的外套罩在了身旁的那只圆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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