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林婉茹和毛远骑马来到一处偏僻的驿站,远远望去,驿站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之中,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萧瑟的秋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凄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屋散发出的霉味,让人闻之欲呕。

两人翻身下马,将缰绳拴在驿站门前的木桩上。

这木桩也已腐朽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林婉茹和毛远带着紧张的心情走进驿站,吱呀作响的木门像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驿站内光线昏暗,一股更为浓重的压抑氛围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墙壁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灰黄的泥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几张破旧的桌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一个身材瘦小,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便是这驿站的驿丞,姓陈。

陈驿丞看到林婉茹和毛远,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两位客官,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取信的,”林婉茹开门见山,语气沉稳,“从京城寄来的,收信人是林婉茹。”

陈驿丞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信……信件……我看看……” 他转身走向里屋,脚步显得有些迟缓,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

林婉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焦虑感。

她不动声色地与毛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陈驿丞,这封信,可是至关重要。”林婉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陈驿丞的身形明显一颤,他缓缓转过身,手中却空空如也……

“这……”

“陈驿丞,信呢?”林婉茹杏目圆睁,语气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

她紧紧盯着陈驿丞,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看穿。

陈驿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慌乱地搓着手。

“没……没有啊,真没有收到寄给林婉茹的信啊……”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哦?是吗?”毛远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陈驿丞笼罩其中。

“陈驿丞,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有些事,隐瞒的后果,你承担不起。”毛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驿站内气氛骤然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陈驿丞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我……我真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婉茹打断。

林婉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上。

她快步走到木箱前,弯腰掀开盖子。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箱子里塞满了杂物,信件、包裹、甚至还有一些破旧的衣物。

“你确定没有我的信?” 林婉茹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驿丞,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陈驿丞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林婉茹从箱子底层翻出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熟悉的笔迹。

她抽出信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陈驿丞,这就是你说的‘没有’?” 林婉茹将信纸狠狠地摔在桌上,语气冰冷,仿佛万年寒冰。

陈驿丞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如死灰。

“我……我……”他哆嗦着,语无伦次。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毛远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

陈驿丞浑身颤抖,眼神惊恐地望着林婉茹,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落在林婉茹手中的信件上,“这……这……”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信……

陈驿丞哆嗦着手指指着信,眼神惊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是……是李家……李家的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让我……”他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吐露了实情。

林婉茹恍然大悟,原来又是李家!

怒火在她胸膛燃烧,前世今生,李家如附骨之蛆般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她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好一个李家!”林婉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毛远看着林婉茹,眼中满是心疼。

他知道,这封信对林婉茹来说意义非凡,它不仅关系到林家的未来,更关系到林婉茹的复仇大计。

他轻轻地将林婉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婉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面对一切。”

林婉茹靠在毛远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刻,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她有毛远,有值得信赖的伙伴,她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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