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觉第一次睡宗正寺的客房,客房的硬床板上铺着锦被,宗正寺的普通生活物品定然不能和宫中之物相比,十五日的羁押简直就是高觉的噩梦。
做噩梦之人不止高觉,还有定王高瑛,高瑛一大早醒来,穿好外衣慢步走出客房,瞧见院中有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在嬉戏打闹。“戴云,你还真是命好,这两个孩子真可爱,还很淘气。”高瑛在旁笑着,突然想起今日的要事,一抬头,只见戴云拔出腰间软剑在凉亭中不停地挥舞,戴云的剑法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往往一瞬间可以攻破一众剑客的剑阵。
“好剑法!好剑法!”高瑛笑着走进凉亭,发现戴云的软剑竟然不见了,心中不免疑惑。“你的剑呢?又藏起来了!你真想藏在大虞乡一辈子!”
戴云冷笑一声,“殿下,若想在下回京,需要答应一个条件。二皇子处处针对太子,早已把在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殿下要保护在下的安全,楚州青葱岭的行刺还历历在目,令人寒心。”
高瑛低头沉思,轻拍戴云的肩膀,严肃地讲,“二皇子若敢胡来,本王带兵与二皇子决一死战,二皇子的生母敬妃虽与大康世家田家有关联,田家早已在十多年前没落,其势与戴家无法相比。这个你放心。本王在渝州的军队不是摆设,定能护住表弟一家人和戴家。”
戴云最终下定决心,“表兄,殿下,在下决定今日携家人回京。请太子殿下赦免在下诈死欺君一事。”
高瑛笑着点头,“表弟,三年前太子收到你的死讯,但并未找到你的尸体,吏部并没有将你除名,一直对大秦和大汉封锁你的死讯。前些日子不知是谁透露了你的死讯,大秦和大汉才敢蠢蠢欲动。”
戴云叹息着,开始安排清雅和花雪儿准备一辆大马车,一家人坐上大马车,薛恒驾车离开大虞乡,农家小院交由大虞乡乡祠海叔代为打理。戴毅和定王高瑛骑马紧紧跟在大马车的后面。
戴云和清雅坐在大马车的左侧,花雪儿带着戴震和戴绮韵坐在右侧,一大批行李绑在大马车后面。
花雪儿故意打趣道:“公子,清雅自从生了龙凤胎后变得日益慵懒,到京城定然会被云霞长公主嘲笑一番。”
清雅瞪着花雪儿,做出生气的样子,“谁慵懒?谁慵懒?到京城本夫人定要让云霞公主好看!”
戴云早已习惯两人的吵闹,不足为奇,只好听之任之。一路上高瑛和戴毅听着马车上的欢乐声,不知不觉中回到早已被冰雪覆盖的京城。
戴云的大马车缓慢地走进京城西门,有高瑛和戴毅在前面开路,守城的兵士自然不敢多拦。此时西门城楼上站着一个身穿便服之人,此人是太子妃凌淑薇之父凌筱成,现任大康吏部左侍郎。“今日这辆马车进城,前面开路之人是定王殿下和武威将军,此人定是太子少师戴云,太子最得力的帮手。”凌筱成轻叹道,整个大康唯一能让太子敬重之人便是戴云。
戴云一行人回到戴府,戴毅护送高瑛回定王府。三年来戴府一直由文肃侯府派人来打理,戴俊来死后,戴骁扶灵柩回大虞乡守孝,文肃侯内和往常一样,有管家和仆人定期打扫。戴云一回到戴府,便进入书房,写了一封请罪奏折,骑马快速赶到皇宫门口,一摸口袋,没找到当初那块可随意进宫的玉质令牌,只能焦急等在皇宫门口。
没想到早有守宫门的士兵去通知段公公,段天福听到戴云出现的消息急忙赶到皇宫门口,拉着戴云向御书房走去,“戴大人,你进宫的玉质令牌呢?丢在楚州青葱岭了吗?”
戴云摇着头,“有这种可能,过去三年了,早忘了。陛下近日身体可好?”
段天福无奈地摇头,“三年前北境云州收复,陛下病倒,后传来大人死在楚州青葱岭的消息,病情加重,现下时好时坏,太子每日早晚过来请安。大人能回京城,真是苍天开眼。”
段天福领着戴云慢步走进御书房,高世尧拖着病体正在看奏折,这些都是太子高寅近些日子批阅过的奏折,总体来看太子做得差强人意。
“陛下,微臣戴云前来请罪!臣自从三年前遭遇刺杀便卧病在床,后又遇上家中之事迁延回京,请陛下治罪!陛下赐下的玉质令牌也丢失在楚州青葱岭。”戴云跪在高世尧面前,大声讲着。
高世尧轻叹一声,脸色惨白,一摆手,“快起来!戴爱卿遭遇刺客行刺,还能为戴大将军守孝三年,当为百官之楷模。进宫令牌丢了,朕再赐你一块。”
段天福搀扶起戴云站起身,“陛下,老奴听闻戴大人刚回京便来皇宫门口等着,戴大人这份忠心可敬。”
高世尧继续问,“戴爱卿,现下边境大秦和大汉皆虎视眈眈,此次危机该如何破解之?”
戴云拿出一份奏折递给高世尧,“陛下,这是臣的破解之法。请陛下御览。”
高世尧接过奏折看了看,低声说,“黄州边境线上二十万大汉军队只需要爱卿的一封书信,朕知晓大汉军队就是虚张声势,北境云州三十万大秦军不是好惹的,你孤身入秦,可有说退秦军退兵的把握?”
戴云继续说着,“陛下,大秦陈兵云州边境是威慑,臣只有五成把握,三年前襄州和云州能快速收复全赖北境将士用命搏杀,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大秦太子和丞相政见不合,大秦内部民怨极大,边境良将皆被大秦太子清洗。三年后大秦早已恢复元气,三十万虎狼之秦军足可横扫云州和襄州。北境云州之危机化解很难,只能派使臣去游说。”
“戴爱卿,大秦胡人彪悍凶猛,你孤身入秦,可曾考虑过劝和失败一事?”高世尧不免为戴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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