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轻叹一声,“清雅,夫人,自从我和叔父见面到现在,在一起的时日加一起也没有三十日,叔父闭眼前见得人是我,我跪在叔父的床前大声哭着,那一夜很痛苦。叔父视我如亲子,还把御赐的凌风剑给我,还有戴家家主的令牌也给了我,我能做的都做了,襄州和云州已收复,我该去大虞乡为叔父守孝三年。”
清雅轻吐舌头,突然想要呕吐,用手轻轻抚摸胸口,靠在戴云肩头,温柔地说着,“公子,夫君,这次云州之行,小女子大有收获,怕是有喜了!”
戴云轻揽清雅入怀,“太好了!太好了!戴家有后了!”
倏然间花雪儿闯进客房,笑嘻嘻地说:“还要带上我!小女子也想去大虞乡!”
“雪儿,你不是跟着花姐姐回大汉宁阳城了吗?为何又回来了?”清雅瞧着花雪儿疲惫的样子。
花雪儿笑着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着,“宁阳城那里是尼姑庵,小女子才不去尼姑庵,还不如跟着公子一起去大虞乡归隐田园。刚好赶上清雅有喜,还可以帮忙照顾一二。公子,京城戴家古宅那边怎么处理?”
戴云笑着解释:“莫要担心!我已飞鸽传信京城,文肃侯府的老管家会定期去古宅巡查,古宅的仆人皆来自文肃侯府,戴素梅郡主便住在京城文肃侯府。”
戴云劝清雅去床上歇息,花雪儿在床前熬不住,趴在床头呼呼大睡;戴云独自走出客房,思虑着如何回大虞乡一事。
陶虎从京城赶回云州城,将太子的密信交给戴云,戴云看了一眼密信,密信只有四个字:速回京城!
戴云带着陶虎在云州城闲逛两天,“戴大人,我们为何要逛街?”
戴云脸上挂着笑,“该走的人都走人,今夜我们骑马离开云州城回京。”原来戴云早已在前一日安排薛恒驾着马车载着清雅和花雪儿回成州大虞乡。今日戴云带着陶虎闲逛,就是为了迷惑那些躲在暗处的行刺之人。
当夜戴云和陶虎辞别云州刺史焦子侠各自骑着快马离开云州城,从云州转至襄州,途经陈州,楚州,刚进入楚州境内,戴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嘱咐陶虎多加小心。
两人骑马来到青葱岭山谷,已是申时,天气阴沉,青葱岭山谷两侧是绝壁,冷飕飕的凉风吹得两人头皮发麻,虽然两人穿着棉服,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陶虎,快速通过山谷,这里危险!”
戴云大声喊着,骑马准备快速通过山谷;陶虎紧紧跟在戴云的身后。
两人的马刚走到山谷中心,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山谷中,为首的黑衣人手握长剑指着戴云和陶虎,“来着何人?通名报姓!”
戴云和陶虎同时跳下马,戴云拔出凌风剑,大声说:“在下是回乡的行商,若想劫财,在下可以送几位一些银两。”
陶虎拔出腰间长剑,大声喊,“公子,这些都是死士,不为钱财,只为杀人。”
为首的黑衣人继续问:“来人可是戴云戴少师?”
戴云冷笑一声,“本官是戴云,你定是朝廷之人,可否告诉本官你的真实身份?”
为首的黑衣人一摆手,数十名黑衣人将戴云和陶虎团团包围,陶虎拼命地厮杀,戴云腾空一跃跳起斩杀数名黑衣人,依然被三十名黑衣人包围,手中的凌风剑上全是血,双眼早已杀红,又一次腾空跃起,跳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一剑刺过去,“来接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戴云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左手持凌风剑,右手拔出腰间软剑刺过去,瞬间将黑衣人的黑色面纱划破,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大声惊呼:“孙远鸿!你该死!一个堂堂的吏部左侍郎专干杀人的勾当!”为首的黑衣人正是大康吏部左侍郎孙远鸿。
只见一名黑衣人从身后刺向戴云,陶虎持剑快速跑过来挡在戴云身后,长剑刺中陶虎的前胸,“戴公子,戴大人,陶虎先走了!”
一瞬间孙远鸿的长剑刺透戴云的前胸,戴云一脚将孙远鸿踢飞,拔出插进前胸的长剑扔到地上,强忍着疼痛,左手持凌风剑,右手持软剑追着孙远鸿砍杀,一剑刺中孙远鸿的右臂,一剑砍掉孙远鸿的左臂,大声喊:“狗官!今日把你大卸八块!为什么要杀我?”
戴云一脚踩到孙远鸿的右臂上,“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有仇吗?我和你有恨怨吗?你感觉不到痛吗?”
戴云一剑砍断孙远鸿的右臂,“快说!别光顾着喊疼!”
孙远鸿早已不能动弹,瞧着戴云,低声说:“本官就是要你死!自从你进入朝堂,陛下就把我等老臣忘了,全力栽培你这个后辈,本官不服!本官不服!”
突然间十名黑衣人冲过来,戴云手持凌风剑冲入十多名黑衣人之间,一剑砍死一名黑衣人,吓得黑衣人连忙逃跑。戴云一个都没放过,不到片刻,余下十名黑衣人割喉而亡。
戴云强撑着身体慢步走到孙远鸿面前,一剑指向孙远鸿的咽喉,“你的人都死了!都死了!你要告诉我背后之人是谁?若你老实说出来,本少师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孙远鸿摇着头,“我不能说!我败了!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二皇子高觉的老师,这个人是谁还用猜吗?”
戴云一剑刺中孙远鸿的心脏,“是这个人吗?是吗?”
孙远鸿摇着头,戴云拔出长剑,一剑割喉。
“你没用了!”
戴云看着咽气的孙远鸿,大骂道:“二皇子!高觉!总有一天我要你死!”
凌冽的寒风吹着戴云的脸庞,戴云慢步走到陶虎的面前,将凌风剑放入剑鞘,手拿软剑抱着陶虎的尸体,哭着说:“陶虎,你死得冤!你死得冤!”
戴云的前胸早已被鲜血浸染,不知不觉间倒地,倒地前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轻叹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阴沉的天气,淅淅沥沥的雨滴溅落到戴云的身上,满地都是血水,整个山谷响起一阵阵乌鸦的哀鸣,声声入耳,凄凄,惨惨,戚戚。
正是:
寒风瑟瑟悲临殇,斜雨无感噬人心。
远在京城皇宫崇文殿的太子高寅,听到楚州八百里加急,“太子少师戴云和侍卫陶虎在楚州青葱岭山谷遭遇刺客行刺双双身亡!行刺之人是吏部左侍郎孙远鸿!”
太子高寅登时晕倒在大殿上,崇文殿中一片混乱。
混混沌沌,浑浑噩噩;
来日苦短,去日苦长;
时无重至,华不再阳;
悠悠吾心,长夜无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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