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人越拖越远,她想去救他,可是双脚却没有办法挪动半步,她心急如焚,只得大喊着爹,你不要走。
她死死的抓住了一双手,在耳边传来一连串的说话声后才沉沉睡去。
那人说:“你放心,我会将你爹平安带回来,我保证。”
是他。
金柏青在皇城司的监狱里面还剩下半口气。
花灼在柳重山的带领下见到了他。
只见他浑身是血瘫倒在阴暗的角落。
听到柳重山和花灼的脚步声,抬起已经废掉的手用手臂拨开了挡在眼前脏乱的头发。
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样?西南就快落入南昭人手里了吧,只要他们取得了顺州和宜州,攻进中土就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花灼冷冷的看着他:“因为你一人的不得志,你便设计让四个国家都陷入战乱中,数万人死伤,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你简直丧心病狂。”
“哈哈......丧心病狂?那你们为何不直接杀了我?难道是因为你们仁慈吗?把我关在这鬼地方,让我受尽折磨,便是你们口中的仁慈?”
“你犯下如此大罪,不但不知悔改,还振振有词?”
“我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该是萧烈去反思的事情,你怎么不去劝他悔改?”
花灼还欲开口,被柳重山拦了下来:“花兄,不和他废话,这些天我和他打了太多交道,他这张嘴天下无敌,
否则怎么那么多人被他蛊惑,在北原当了那么久的官,竟也没被察觉,他就配在这牢笼里像条蛆一样的活着,死都是便宜了他。”
花灼说:“我此次来是想问他关于他和南昭王往来的细节,或许会对此次宜州之战有帮助。”
柳重山摇摇头对着他指了指墙上那一排排狰狞的刑具。
“你与他多说无益,他不怕痛,也不怕死,全身上下就剩了张嘴,这些刑具一一在他身上用了个遍,他依然不认罪。”
花灼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他:“难道他真的没有软肋?”
他回想着此人在北都时的情形。
学识渊博,温良恭谦,总是以礼待人,家中奴仆众多,却无妻儿......
这些年利用金南珠拉拢朝臣亦是十分谨慎,直到他把这招用到了花容身上,女王才对他的野心有所察觉。
于是与花容商议,将计就计,让花容假装被他蛊惑,站到了他的阵营,待摸清朝中逆党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怎奈他的权势大到女王不能轻易下手,才不得已从长计议慢慢与他周旋。
直到三年后才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露出了真实面目。
回想一遭,却发现,金柏青此人,在这世上,竟是没有一个他所在乎的人。
当一个人没有软肋,便无所顾忌,任何威胁与诱惑对于他来说,都毫无作用。
花灼从狱卒手中拿过一盏灯,打开了牢门走到了他的面前,照亮了他的脸。
一直处在黑暗中的金柏青被灯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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