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微微颤动着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之声。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平西将军猛扑而去。

平西将军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芒便已经直直地朝着自己的咽喉处疾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君淮翎手中的绣春刀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一般,精准无误地直抵平西将军的喉咙。

伴随着一声轻微却又极其刺耳的利刃入肉之声,绣春刀轻易地刺穿了平西将军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溅洒在了四周的地面和墙壁之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

反正君淮翎有证据,就是御史也无法左右当朝国师。

绣春刀,君淮翎的武器,要么不出,要么,饮方归。

君淮翎身为国师,朝中官员只要不太过分,他能隐瞒的隐瞒。

毕竟,大辰律法太过于严苛。

可是这一次,平西将军府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虽然大辰对女子的规矩没有那么久苛刻,可是奚若身为一个女子竟然想毁了另一个女子的清白。

这未免太过于过分。

就算那名女子不是慕瑾宁,君淮翎也会帮忙。

因为君淮翎骨子里是极其尊重女孩的。

现在君淮翎却犯了难,他如果指使乞丐玷污奚若,他和奚若又有什么区别?!

见奚若已经中了药,君淮翎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开了厢房。

太脏了!

八个乞丐早已经中了迷药,晕了过去,所以不会对奚若做什么。

而奚若只感觉身体发烫,要不了性命,只是会一直烫下去,让她也感受感受中了药的下场!

…………

慕鸢的厢房内。

月明星稀。

下铺洁白皓影,上流转亮银。

慕鸢披着佛衣,在烛火摇曳下,翻阅着大辰的历史。

门被敲响,惊蛰经过慕鸢的同意后打开了门。

“国师大人?”

慕鸢已经知晓了君淮翎是国师,所以并不吃惊,但国师在这么晚来了她的屋子里,实在不是好事。

“公主今日还好吗?”

君淮翎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内寒光散尽,只剩下了欣慰和疲惫:

“鸢儿,我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

“你可以给我弹古琴吗?我也想听。”

他这是在撒娇吗?

慕鸢吓得一个哆嗦,就见君淮翎慢慢地诉说着什么:

“瑾宁公主被下了春蚕醉,但是和另一味春药相克:秋草蚕,春蚕醉下在了长寿面中,秋草蚕下在了糖炒板栗中。”

“因为糖炒板栗不易消化,现在没事了,余毒已经被逼出来,吃点调养身子的药就好了。”

“我身为国师还得管这个,将奚家人的罪状送上了御史台,明日奚家人就会被满门抄斩。”

“鸢儿,我知道我不该包庇,可是奚家其他人是无辜的,我不想赶尽杀绝。”

不想,赶尽杀绝?!

这是他该说的吗?

慕鸢心情十分复杂,如同明火般上上下下。

君淮翎,是女主慕瑾宁身边的刽子手,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交给了他。

如果女主慕瑾宁想杀人,君淮翎只会在旁边递刀子。

换句话说,女主慕瑾宁能疯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君淮翎的纵容。

君淮翎不及时止损,不将女主拉到正道上,反而看着她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如今,他竟然说,他心软了?!

慕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见君淮翎神情阴鸷地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奚家人必须死,上至七旬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都必须死。”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至于瑾宁公主那里,太子殿下会处理的。”

慕鸢点了点头,手中空灵的指尖抚摸着史书。

君淮翎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殿下,你想当和尚还是道士?”

慕鸢不置可否,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想当。”

我想要,活下去!

活的比谁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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