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漠把郑煊辉送到车站并没有急着回江时家,而是一个人坐在小电驴上在火车站站口处发愣。
夏日的晚风燥热又粘腻,原本已经想好死缠烂打的出现在江时面前,任凭他对自己冷漠无视都好,只要没赶他走都是好的。
就算赶他走他厚着脸皮留下来倒也是可以的,只是他无法面对江时与林泽亲近而忽略自己。
开始他以为自己可以内心平静地站在林泽面前不顾一切公平竞争,可是当他看见江时对林泽笑得那样温柔,他就控制不住嫉妒。
还有林泽那毫不掩饰爱慕的神情更是气到心梗。
想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林泽给除掉,让江时眼里只能容纳他一人。
可他不能这样做,有时候看着江时脸上的笑,恍惚想,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他能抓住什么呢,与其两个受伤的人抱在一起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放手让对方寻找那所谓的幸福,留他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伤痛。
余北漠是个很自相矛盾的人,既想让江时过上幸福普通人的生活,又不想放手。
一件事本来已经做好决定了,可一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他又开始后悔,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觉得要不然还是试试吧,不拼尽全力做到最后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说不定他的这份执着感动了上天,老天爷不忍心看到他这样落寞,帮他一把,说不定就能和江时和好了。
许是被自己天真的想法给蠢到了,忍不住笑了下,他抬起头看向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半圆的月亮周围是成片的星星,很亮。
可再怎么亮那也不是属于他的,它可以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出现,就好像江时可以对任何人好一样。
忽然眼角有泪渗出来,酸涩感从鼻腔一直蔓延到喉咙处,咽口水都变得非常困难。
他低头把泪给擦掉,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
坐在通风口处的小石阶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点燃抽了一口。
许是太久没抽烟,又或者是 抽得太过急切,他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才停止下来。
在这如此美好的夜景下,他把整包烟给抽完,掏出手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这才慢悠悠的从地上起来,开车回去。
深夜路上的街道就他一个活人,陪伴他一路过去的是夏日的虫鸣,还有田地里呱呱叫的大水牛。
迎面而来的晚风直吹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朦胧不清醒的脑子给吹醒了一大半,他忽然在此刻确定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再一味地自哀自怨。
郁闷的心情被喜悦给替代,都走到这一步了没什么好纠结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总不会出错的。
*
回家的路上他花费了半个多小时,当他小心地把小电驴开进车库里放好,拔下钥匙放在厨房里,自己再走路回去。
经过客厅的位置,他下意识往窗口处望过去,看见有刺眼的白光从江时半开的房门倾泻出来,不由地停下脚步。
怎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是不是被自己的胡搅蛮缠给气得睡不着了,余北漠在心里胡乱的猜想着。
他想朝里面喊一声问问是什么情况又害怕吓到对方,决定绕到屋后的窗户那先看看。
只是绕到窗户那时,他发现窗帘是拉上的,窗户没关,留了扇纱窗在那防蚊虫,他想伸手推开那扇纱窗,撩开窗帘查看,又觉得不妥,跟个偷窥狂一样,搞不好还会增加江时对他的厌恶程度。
只能作罢,绕回客厅的窗户前往里看,想着怎么跟江时说话,让他出来开门。
正想着,他突然看见林泽从江时的房间里退了出来,担忧的眼神一下变得冷厉。
林泽怎么会在里面?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里面干嘛?!
他什么都不敢想,不然他会气到发疯不顾一切闯进去把林泽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的。
林泽刚从江时房间内出来就撞上了余北漠的双眸,那狠戾的眼神似要把他给活剜了一样。
林泽并没有没突被然出现在窗前,脸上的表情活像来索他命的恶鬼似的余北漠给吓到,镇定得很。
他把房门关好,主动打开大门而又关上,对着怒气冲冲的余北漠说:“走远一些说,别吵到他睡觉。”
这还是林泽来这的几天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余北漠沉沉地吐了口浊气跟在林泽身后来到那棵松柏树下。
林泽还没完全转过身呢,余北漠就急不可耐地质问道。
“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看着在感情方面没有一点长进的余北漠,林泽非常无奈地笑了下。
余北漠轻皱眉,眉宇间全是不耐。
“你笑什么?”
林泽收起笑来,胸口忽然一闷,忽然好嫉妒余北漠啊,明明什么都有却从不满足。
家人,权利,爱人三手抓。
爱的人明明白白地活在这世上,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仍旧对他怀有不一样的感情。
而他呢什么都没有,母亲已离世,爱人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还会不会回来一个准确的消息都没有,工作都是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有多少苦都是自己嚼碎了吞到肚子里的。
从来不会像他余北漠一样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还有人在身边哄着,他不行,他没有人会陪他成长,谁都帮不了他。
他幽幽地盯着余北漠看,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直戳对方的心脏。
“我笑你蠢而不自知,自私偏执,幼稚,狂妄自大,永远不会体谅别人,自以为是地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明明什么都了还不满足,非要去作贱,要不是你,他早该回来了……”
余北漠不太能听懂林泽的后半段话,刚想回击对方,可看着对方逐渐弯曲颤抖的双肩怒气瞬间减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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