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江辰正在房间里废寝忘食地肝着《黑西游》,谁知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正当他起身去关窗之际突然“裤衩”一声,一道雷电就将他给劈了。
江辰醒来后已经是大白天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座深山之中,正躺在一颗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底下,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露水所打湿,山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喷嚏,鼻孔中挂出两根透明的凉皮。
一用力将凉皮吸了回去,起身四顾,发现周围不是大树就是小树,树的旁边是另一棵树,另一棵树的旁边还是树。
树树树!
自己究竟到了什么鬼地方了?
焦急地走了几十分钟,他发现这座林子似乎是没有尽头一般,根本就没有路,所以压根没有所谓的“迷路”之说。
自己究竟是在哪儿?自家所在西泠市的大树恐怕早在南宋时期就被砍光了,那时的大城市居民烧火做饭可以靠煤炭,但建房子木头总少不了吧!何况乡下也没地儿弄煤去,因此西泠市周边的原始森林早绝迹了,林子也多是这几年新栽下的人工林。
难道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江辰兴奋不已,也不去掐脸蛋了,张开大嘴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狠狠来了一口。
“嗷!!!”
好吧,梦没醒不说,筷子粗细的手腕上还多了两道合起来碗口大小的牙印子。
要不自己干脆改名叫“倒霉”算了,倒霉到家了!
突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意识到有人之后的他兴奋地朝着蹄声发出的方向拼命狂奔。
终于,在拨开了一丛灌木之后见到了一条蜿蜒细小的山路,山脚方向有一行三人缓缓朝山上而来,为首的是一个骑着白马的和尚,那马蹄声正是由他身下马匹踩踏地面发出来的。
和尚身后还跟随着两名仆从模样的人,皆是步行,且肩上还担负着行李。但他们的步伐可一点也不慢,就这么紧紧跟在白马屁股后头,看起来身手应该颇为不浅,想是俩大保镖!
“喂~~~”
江辰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着朝三人发足狂奔,中间不慎绊在一块石头上摔了个狗啃泥。不过他还是一个轱辘爬起了身,连身上的泥都顾不得掸一下就继续冲刺,那气势,田径赛事上的奥运健将冲击金牌也不过如此了!
“这位大王,贫僧可没钱呐!”
谁知,一来白马跟前,正弯着腰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的江辰竟听到了白马上的和尚说出这样一句话。
蛤?
江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和尚那双澄澈而无辜的大眼睛。
师傅,你眼角有颗好大的眼屎哦!
其实江辰的第一反应不是辩解,而是这个,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而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那一件白体恤、一条七分裤一路以来早就被藤条枝丫给勾得破破烂烂的了,不少地方皮肤都被划破渗出了鲜血。说衣不蔽体都是在夸他,因为他浑身还沾着刚刚那一跤时地上的烂泥呢!
江先生的那副尊容就更别提了,脸上鼻血、污泥、鼻涕、汗水、草皮树叶子,什么红的黄的黑的绿的紫的白的,倒像是打翻了染料铺,各种颜料都在他的脸上开大会!
因此被误认成了劫道的也就情有可原了,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无本的买卖也不好做。
“这位师傅您误会了,我不是……”
江辰下意识想要辩解,眼睛一撇忽然看到了和尚身后两名高大威武的随从此刻已经放下了肩膀上的行李,从各自的腰间抽出了两柄明晃晃的大刀来。
他不禁咽了一口吐沫,赶紧加快了语速道:
“我在这山中迷了路,特来寻求师傅的帮助!”
“是这样啊?”
那和尚听罢下得马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浑身脏兮兮的江辰,双手合十叹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这就随贫僧三人一起下山吧。”
“多谢师傅!”
江辰也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并弯腰真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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