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目光扫向镖头,也望向后头的一干人手。

镖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对这看上去略有瘦削的青年有些佩服起来。

要知道刚才那两招虽是去了刀头,只将朴刀当了棍使,但突然发难,他也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绝不是容易招架的。

眼前这青年看上去稍显狼狈,可电光火石间,竟是都招架住了,却是殊为不易!

要知道他这几下,如果不是他手下积年的趟子手,绝难招架。

这等临机反应,若是器艺不差,对付他手下的等闲镖师,却是绰绰有余!

“好身手!”

他不由得夸了一句,连带着接下来开口都显得和善些。

“小兄弟莫慌,方才乍然出手,只为试探一番,江湖险恶,唯恐遇到面上伪装,实则暗藏祸心的贼人。”

“此举,绝非针对小兄弟,小兄弟身手不凡,熊某在这里向小兄弟赔礼了!”

那镖头开口,语气颇为真诚,言罢,还作了个揖,致了个歉。

此番突袭绝非他随意作出,实乃是常年押镖,遇上的茬子多了,才必须加以防范,以免大意之下阴沟里翻了船,那时才追悔莫及。

照过去经历,寻常贼人遭袭,心中有鬼,自然是自觉事情败露,胆大艺高的兵行险招,往往登时便直取刺杀目标,谨慎艺短些的,更是亡魂大冒,登时便逃。

眼前这青年遭袭之后,不退不进,反而沉着以待,大概率非是那刺客一类。

姚枢听了,登时了然于心,出门在外,人家职责所在,到也能理解,便也回了个揖,不再纠缠。

见镖头验完了人,张管事自然得上前了解,后头还带了两膀大腰圆的护院,依然谨慎。

“不知小兄弟此来所为何事?”

......

自那天桂下送了道友,受了道经,他回了庙里,“继承”了那群“人”留下的东西。

却发现这些人不知是不是吃人上了瘾,竟将抢来的干粮单独存了起来。

历史之上“人相食”之事虽然在乱世偶有发生,但姚枢相信绝大多数是迫不得已,到了他们这儿,干粮竟然才是万不得已的储备粮,实在是然后令人发指。

虽心理有些抵触,但现在可不是这么讲究的时候,他有了粮,拿搜到了火石,心下稍安,便好奇地翻开了那部道经。

却发现当世文字竟与前世并不尽然同,颇似前世小篆,可他对于小篆本就一知半解,再加上两世个中,实在不敢胡乱理解。

没曾想当他正对着这道经犯愁之时,那玉佩却显了神妙,阵阵清光下,他只感头脑清明,只觉认真对卷思忖下,那陌生的文字忽然其意自现。

清光加持下,再细细思忖,只觉在对于看得懂之人眼中佶屈聱牙、暗藏机锋的晦涩经文背后真意,也能推测出八九不离十!

于是他几乎废寝忘时,在清光消失前,足足花了一天功夫,将上面的内容略略翻了些,精读了其上一篇吐纳法门。

这吐纳法门初时需吞吐日月精华,小成之后可纳天地灵气,大成则与天地交感如一,无时不刻不在吞吐灵韵。

法不轻得,道非易悟,其上记载,资质平平者蹉跎数年往往不得入门,若能在一年入门,便算有些灵秀。半年入门,便是灵机旺盛,与道有缘。一月之内,钟灵毓秀,天资横溢。

可清气加持下,他抬头望月,便觉一股灵机在皎洁月光中流转,张口便可吞吐自如。

一夜之后,只觉神清气爽,耳清目明,进益之显著,令人咋舌。

若是一月入门便算钟灵毓秀,天资横溢。

那一日入门算是什么,天生道子?

清气之功效,竟能显著至此!

他又修行几日,虽入了门,感应得了日华月华,无了清气加持,只感收效甚微,几无精进,恰好干粮吃尽,这才收了行囊,离了庙来,行不多时,便遇上了这一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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