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城区的一座宅院深处,阮玉玲靠在窗前,痴痴的望着那轮明月。今年的月亮真的很圆,比过往的每一年感觉都要圆些。如今的她脸上早已褪去了当年的稚气,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衬的她美丽中又带有一丝婉约的仙气。虽然已是快到中年的年纪,岁月并没能在她脸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只是那美丽从过去的青涩与羞赧,变成了如今的成熟、婉约、以及知性的美丽。

她手握白玉杯,缓缓将手中的清酒送入口中。随着那火辣顺着咽喉一路直下,一抹红晕飘上了她白皙的面颊。这些年阮玉玲几乎闭门不出,只在家中抚琴,写字,做些女红。阮父碍于颜面,只对外宣称女儿有病。只这一个理由,便将那些闭门不出没能嫁人的风言风语都堵了回去。

想起这些,阮玉玲不禁一阵伤神,不自觉间,半壶酒已经进了腹中。这些年,她的身体本就羸弱,这时回想往事已是伤了精神,又饮了这些酒,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望着天上的明月,阮玉玲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依稀看见有人自院墙那头像枫叶一般飘了进来。她虽然体弱,却并不怕鬼怪,看着那慢步向她走来的身影,她心里觉着熟悉。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起来,只道是自己醉了,提起酒杯,又向口中送去。忽然有人抓住了她握着酒杯的白皙柔夷,那只手有些粗糙却也异常温暖,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阮玉玲顿时泪如雨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酒杯,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落地,阮玉玲猛然惊醒,她扑进来人的怀中,再也控制不住思绪,失声哭了出来。

玄清子回到香山已经是三日以后了。如往常一样,在第一缕阳光洒在香山顶上之前,他就已经站在了香山最高的地方。他仍旧穿着那件寻常百姓穿的麻衣,只是胸前比三日前离开时多了件小巧的白色丝绸香囊,这香囊上绣着一轮满月,有一女子在月下饮酒,旁边有两行小字“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七彩霞光穿过了云雾,越过了山巅,抚在了他的头顶,他的面庞。他闭眼感受着这温暖,该做的他都做了,红尘他也染了,戒律他也抛在了一边。师傅说过他有执念,那么修得长生是执念,害怕沾染红尘影响大道也是执念,不沾世俗与亲情断绝也是执念。要说执念,这些都是,那么如今大道长生他不想了,结丹契机他也不想了,亲情与过往红尘他都安排妥当也不再去想了。

师傅说修道讲求顺应自然,道法自然,如今的他顺命而为,以后的他也不会再拘泥纠结于结任何事情。想心中所想,做该做的事情,不再执念,不再畏缩,顺势而为,而这,就是他以后所要奉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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