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依旧说道:“听说,人一生的饭量有限,早期吃得多,后期只会越来越少。感情也是如此,把它留给最值得的人,好不好?”
李海潮愣住,犹疑片刻,最后耸耸肩,一言不发。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男孩依旧赖在李海潮身侧,有一搭没一搭,没完没了地聊着:“今夕何夕,名字太有诗意了,仿佛像个文艺电影。”
李海潮很有耐心,朝他笑笑,面色恬静。
“我叫汪问水,你呢?你为什么不愿和我说话?”那个叫汪问水的男孩,依旧维持着锲而不舍的状态。
李海潮四下环顾,今日天气阴冷,来的客人很少,尤其此刻又起疾风,店里只剩下她和汪问水二人。
淡定笑着,她轻轻解开缠在脖子上的围巾。
一道很粗的伤口,打破了雪白肤质营造的美感,显得很是突兀。
看汪问水愣在原地,李海潮平静地从抽屉中拿出一支中性笔,娟美的小字显示着:
并非不肯跟你说话,而是,声音非常难听,怕吵到你。
看男孩一脸不可置信,李海潮干脆开口,声音嘶哑,像极了一面破锣:
问水同学,你听,没有骗你。而且,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声音。
汪问水太过震惊,当他听到李海潮膊播放手机中保存的视频时,那天籁般的嗓音,与刚刚的粗哑之声,简直天上地下,大相径庭。
眸中泛起无限疼惜,汪问水产生了想抱住眼前人的剧烈冲动。
李海潮嘶哑着,继续说:“那个人,叫谢沉石,他说十分喜欢我的声音,如今,一切都失去了,一切毫无意义。”
就好像,童话里的美人鱼,回到了原点。以最美的声音换取双腿,终于有机会站在他身后,但不久,又失去一切,清冷孤苦地,活着,死着。
汪问水抬起的手,想要捋一捋李海潮额间的碎发,终究还是不舍地放下了,他低头,追踪着李海潮的目光:“你,还爱着他,对吧?”
嗯,爱着。
只不过,错了,不该费尽心机去追逐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人,其实,单方面的守候,就挺快乐的。
就像所有爱做梦的女孩,幻想有一天,顶级明星站在自己门前。李海潮也是,内心一直期待着一个场景。
“今夕何夕”的门铃,叮当作响着,背光的视野中,会缓缓走进一个英姿挺拔的人,眉若远山,眼若星辰,鼻梁直挺,气质温润。北国冬日的阳光,十分寡淡清冷,但他天人般的出现,会让一切熠熠生辉。
他也许还会深情款款地说,没关系,纵使失去了最美的嗓音,爱情也永葆青春。
汪问水心疼地笑笑,用此生最温柔的音调说:“单方面守候也可以,同时,也可以考虑,将视线放诸于他人,也许那人很想很想呵护你。”
李海潮嘴边扯起一抹浅笑:“弟弟,你还没毕业,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你会遇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汪问水摇摇头,喜欢是冲动的,爱也是,从看到李海潮第一眼,他就想守护他。
李海潮也不恼,只当他是楞头小子,好笑地问:“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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