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略微沉吟,问道:
“你可知战场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兴知晓,但还是想去见识一二。”
曹操思考了一番,见黄兴态度坚定,便说道:
“子廉你带上十几个精兵,同子安前去,务必保证好子安的安全。”
“子廉领命。”
“多谢曹公。”
——“曹洪:你马没了。”
——“曹洪:子安,用我的马,速去。”
曹操目送着两人离去,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却没有多说什么,只身返回了营帐之中。
却说黄兴和曹洪领了兵士后便来到孙坚大营。
整个营地此刻正一片火热,显然是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见有人到来,孙坚便带着四个部下走了过来。
“不知汝等何人,来此有何事?”
“在下曹公麾下黄兴(曹洪),今日特来拜会将军,还请将军允我二人随军前往汜水关。”
那背双刀的汉子,当即就说道:
“你们去汜水关干嘛?”
岂料黄兴并不按理出牌,突然就张嘴吟道:
“忠躯义感如风雷,长沙子弟展武才。兴素闻孙将军勇猛,加之从未上过战场,特意向曹公请命,希望可以跟孙将军一同去汜水关前涨涨见识,还望将军应允。”
——“主角是会拍马屁的。”
——“就是这诗质量不行。”
孙坚虎目如炬,眼见黄兴态度诚恳。突然笑道:
“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汝有此意,我孙文台又岂能不成人之美。诸位尽管随行,只要不干扰我军军令即可。”
说罢便返回点齐兵马,向着汜水关出发。黄兴也是紧随其后。行军途中,那使双刀的圆眼汉子突然打马而来。只见他笑道。
“黄兄弟,我叫祖茂,字大荣,你刚刚说的那句,那句啥,我和主公都特别喜欢。”
于是一路上便充满了这汉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谁能想到祖茂竟是一位话痨。
“子安,我家主公可是忠义无比,他十七岁的时候就一人独自面对十几个海贼劫掠而不露惧色,甚至还杀了一个海贼。”
“子安,你知道那会稽的许昌吗?他造反,自称阳明皇帝,我家主公仅凭千余猛士便破了他万余人,还砍了他的脑袋。”
“子安,我家主公可是勇猛无比,向来打仗冲在最前头,特别是那宛城之战,主公先登城头,一下杀了二十多个人,那贼将赵弘想要用长矛刺他,他一个飞奔,跳到赵弘身边,夺过长矛便一下刺死了他。”
“子安,你知道那长沙贼区星吗?就是我主公剿灭的。”
“子安,你说你看着也不太像个武将,怎么就想着往汜水关跑呢?”
祖茂伸手,一巴掌差点把黄兴从马上拍下来。
黄兴不由得心中大惊,自己好歹也是从小日夜操练过的身体,怎么在祖茂面前显示出如此不堪一击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子安,你这身子骨太弱了点,还是要加强修炼啊。”
祖茂打趣道。
——“这祖茂真话痨啊。”
——“圆圆眼的人,都是好人。”
“子安,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你看那使铁脊蛇矛的,叫程普,字得谋,他年纪最大,我们都叫他程公,喜欢结交豪杰,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子安,你看那拿铁鞭的,那是黄盖黄公覆,你别看他比较严肃,其实是个热心肠。很好说话的。”
——“真·热心肠。”
——“公瑾,请鞭笞我吧!”
“子安,你看那使大刀的,那是韩当韩义公,这人太严肃,像块木头,没意思,没意思。实在没意思得紧。”
“子安,…………”
终于快要到了,祖茂也得了孙坚的命令离开两人,黄兴和曹洪不由得内心感到一阵解脱。
眼前已经有兵士分开准备扎营了,却突然听闻斥候传来消息——汜水关前一地尸骸。
孙坚连忙带着四将前去查看,黄兴和曹洪见状也一并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汜水关前,只见地上流着鲜红的血,部分尸体以各种样子躺倒在地,尸首分离散乱在各处。
一座小型的京观被立在前方,似乎警告着来人莫要小觑了这座险关。
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虽然隔着距离尚且很远,但血腥味一直往鼻子里蹿,暗红色的血浆溅得到处都是,腥臭的气味弥漫旷野,黄兴终究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韩当查看战死士卒的尸体,对孙坚说道:
“是济北相鲍信的人马,那京观最上方就是他弟弟鲍忠的头颅。”
祖茂是个急性子,当即冷哼道:
“这些人也是活该,想抢功劳没抢成,都死在这里也不嫌多。”
孙坚道:
“且先让士兵来收拾这些尸骨吧,鲍忠的头也收好,回去再带给鲍信。”
“诺。”
黄盖领命便向营地处拍马而去。
待众人再来到汜水关下,除了暗红色的血液表明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外,整个战场已被清扫干净。
孙坚和众将都已换好披挂。
一身银盔,一块红色的头巾包在头上,一匹马颈黑白灰棕四色斑驳的大马,还有一柄横立的古锭刀,孙坚指着关上的人骂道:
“助纣为虐的匹夫们,还不早早投降?”
听得搦战声,汜水关大门也应声打开,一将骑马而出,
“我乃关内副将胡轸,贼军谁来受死?”
程普闻言拍马迎上,长矛直直地刺向胡轸。
胡轸向一旁闪开,长枪便想要往程普的头上劈来。程普又怎会如他所愿,长矛一抵,发出金铁碰击的声音。
趁着长枪被震开,程普趁势一矛直刺胡轸喉头,胡轸躲闪不及,直接掉下马来。关内守军见状顿时气势弱了下来。
孙坚乘势高喊:
“随我攻城。”
将士们便如同猛虎一般向汜水关扑去。
眼见情势不妙,守将连忙下令反击,一时间各种箭矢布满天际,石块也一块接着一块砸下来。
死伤越来越多,孙坚不得已下令撤退,让众人回到营地,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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