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话，她的余生都会在无尽的战火与杀戮中度过。
何其悲凉。
哪怕贵为圣女，也只不过是为教廷服务的工具，随时可以更换、舍弃。
放在毕业前，卡伦虽对正神信仰什么的不屑一顾，但还是支持安洁莉卡去成为圣女的。
因为他曾认为，圣女是至高纯洁的存在，其身份地位足以让安洁莉卡平稳快乐地过完一生。
而现在，卡伦已经完全认识到——
教廷就是坨无可救药的狗屎。
信奉的神明是傲慢冷漠的、历史是虚拟编排的、高层则都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
在未来，安洁莉卡也大概率会走向与尤莉尔相同的命运。
他握紧了拳头，滔天的怒气自眼中浮现。
不过，现在已经有些迟了。
明天教皇厅就会派人过来，安洁莉卡作为选拔好的准圣女，已经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了。
以他和安洁莉卡目前的实力，就算有尤莉尔协助，也绝无逃脱教廷追杀的可能性。
而且，这也会连累到艾莉娅、艾蕾娜二人。
紧皱起眉头，卡伦严肃道：“尤莉尔，准圣女的修行，会对安洁莉卡有什么危害吗？”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主人，这点可以放心，准圣女的修行都是正规且没有风险的，能够让您......伴侣的实力突飞猛进。”
正当卡伦松一口气时，尤莉尔又话锋一转：“但是，继任成正式圣女之后，可不一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抓住尤莉尔的肩膀，急切道。
“唔......教廷会选择让圣女去接受半神的加护，就像我一样。”
近距离感受着卡伦的气息，尤莉尔浑身一颤，弱弱道：“我的运气很好，没有受到半神影响。但事实上......”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后文。
“说啊！”卡伦低吼。
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尤莉尔嗫嚅道：“对不起主人！我的这段记忆被封印了，怎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不用向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松开了她的肩膀，卡伦陷入沉思。
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事，竟然还封印了记忆......
幸好，距离安洁莉卡继任还有两三年时间，有斡旋的余地。
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立刻成长起来，强到能让圣教国退却的程度。
卡伦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向尤莉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尤莉尔，继续扮演曾经的你，可以做到吧？”
“当然，主人！”
尤莉尔谄媚道：“拥有全部记忆的我，保证能做到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可能有人看得出来。”
“你平时都在教皇厅？”
“是的，而且我的职责之一就是教导下任圣女，将会成为她的老师之一。”
卡伦心中一定，郑重地吩咐道：“时刻保护安洁莉卡的安全，必要时......牺牲你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遵命，我伟大的主人。”
没有任何犹豫，尤莉尔微笑着答应下来：“主人的话是绝对的，只要能帮助到主人您，死亡对我而言都是恩赐。”
“很好......教皇厅里也算安插进你这枚强力的棋子了。”
“谢谢主人的夸奖！”
听到卡伦夸她强力，尤莉尔露出了狂热的痴笑，颤抖着抱紧胸前的巨物。
长吁一口气，卡伦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
“看来，我终究还是不适合铁饭碗啊——为了安洁莉卡，也为了我的两位老师......”
“今天起，我将向教廷竖起反叛的旗帜，就算暂时没能力将其瓦解，也不会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好过。”
“就算化身魔王，也在所不惜。”
言毕，他侧过头，用视线的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大床。
“这样的台词会不会很帅啊，一直在偷听的某人？”
“哇哦，我被发现啦~”
安洁莉卡故作惊叹地叫出声来。
“你都将我附在耳朵的魔力给消除了，我是有多傻才能感应不到？”卡伦笑道。
“嘿嘿，我差不多明白事情原委了，反正我现在对圣女也不怎么憧憬了。”
“等时机成熟，咱们一起开溜！”
“你这话说的不对，”卡伦轻笑一声，纠正道，“到时候，不会是开溜，而是我光明正大地带走你。”
“好呀~”
安洁莉卡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害羞地嘟囔道：“还有，你刚刚的台词超级帅的，我心脏都在怦怦跳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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