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和我说你见到了鹅和你说话的事...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见楚雄下了楼，同事丢掉烟头，表情认真的问了句。
“你这么晚来找我，就为了这事？”楚雄一时间有些发愣，有关大鹅说话的模糊记忆却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怎么，你觉得这事儿是小事？”同事笑呵呵的，表情有些复杂。
借着昏暗的灯光，楚雄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都有些战栗，底下生成的影子也有些扭曲。
“这确实不是小事...”楚雄神色肃然，一边回忆，一边向同事诉说着当时大鹅说话的细节。
末了才露出困惑表情。
“当时那大鹅明明叽里呱啦叫着，我却莫名其妙能听懂那叫声中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底是不是我的精神出现状况了？”
“还有，你特地晚上来问我这事，是不是知道什么隐秘？”
同事不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楚雄的问题，反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见到那两只鹅口吐人言，你就没被吓着，没报警，就这么继续回来上班？”
“吓着？”楚雄露出思索。
“我确实被吓一跳...”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隐秘？”
“我哪里知道什么隐秘？”同事笑着摇了摇头。
“只不过，我以前也见到过一些奇异的事物，为此曾经胆战心惊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同事眼神忽然有些发散。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钓鱼，在一次野钓中，曾见到过一个有着青色皮肤，头生双角的魁梧恶魔，就这么行走在河边，阳光透过它的身体，洒落在地面连影子都无法凝成。”
“它距离我也就二十米的样子，我本以为是幻觉，可当时它看向我，用它那比血还红的眼睛看向我。”
“我吓傻了，同时闻到了一股恶臭，一股比装着死人棺材还要恶臭的气味。”
“那臭味臭的我受不了，只能第一时间跑开。”
“回去后，我生了一个月的病，晚上经常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整日恍恍惚惚的。”
“到现在已经七八年过去了，那段记忆我以为早已忘记，不曾想今天晚上躺在床上突然又记起来了。”
说到这，同事感慨了一声。
“和你只是吓一跳比起来，面对未知的诡异事物，我就差劲太多了。”
楚雄摇了摇头，鼻头微微抽动，坦然低语: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生命的存在、宇宙万物的存在本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奇迹，与此相比，仙神鬼怪，难以名状的事物即使存在，也不过是理所应当之事，并不值得太过大惊小怪。”
他说着，同样用上了感慨的语气。
“我们连生命的奇迹，物质的存在都视为身边普通寻常事物，两只会说话的大鹅，一只在河边散步的恶魔又有什么可怕的？”
同事明显愣了愣，随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在宇宙万物，生命诞生这等事物面前，再是可怕难以名状的诡异都显得渺小而又无关紧要了。”
他说着，忽然摸了摸头顶。
楚雄则是摸了摸鼻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恶臭起来，就如听附近死了什么东西腐烂了一般。
“对了，楚雄，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同事忽然问道。
楚雄看着手指甲嵌入头顶皮肤的同事，努力回忆着对方的名字，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四周的恶臭越来越强烈，同事的指甲已经剥开了头皮，一对黢黑带着螺纹的尖角浮现在他头顶。
“我...”楚雄想要说什么，可被同事那比血还红的冰冷瞳孔盯着，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了。
身体也如同定格一般难以动弹丝毫！
“真是奇妙啊，楚雄，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发现你这样的存在，能够堪破虚实的存在。”
已然化身恶魔的同事砸吧着大嘴，滔天的恶臭从他口中传来。
这是...
楚雄看着那恶魔，目光透过对方血肉皮肤，似乎看到了一个个恢宏世界蕴含在它体内。
每一个大世界内都有无尽生灵存活。
他们或是安居大地，平凡度日。
或是匍匐在某个雄伟雕像前虔诚祈祷。
或是开辟疆土，建立国度。
这些大世界内有的居住着人族，有些生活着神话传说中的妖族，甚至有些大世界内沉浮着难以名状的诡怪之物。
这些大世界化作一个个细小微子，共同构建成眼前恶魔的恐怖肉身。
“不知道你的味道如何，吃掉你，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变化...”
恶魔的嘴巴越长越大，上下颚越拉越长，在楚雄异样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将之吞入了口中。
“咔吧，咔吧...”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过后，恶魔同事伸出舌头舔砥了下嘴角残留的血液，再次变成了人类模样。
“奇怪，我怎么没吃到他的灵魂，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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