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人跑了。
林深也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他也没有问。
但那日少年身穿大红色喜服的模样,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梦中,少年站在那里,红色的喜服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他的脸上带着笑叫着他的名字。
他们在梦里成婚了。
可是每次醒来,什么都没有,他怅然若失。
他开始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林深,他害怕自己心中的感情已经无法隐藏。
他不敢说,不敢表露,只能将这份深情默默地藏在心底,如同珍宝一般守护着。
而那件大红色的喜服,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梦。
后来,他们遇到了玉无言,那个总是说话阴阳怪气的人,他最讨厌他。
他也不喜欢商梦,因为商梦有一个哥哥商迅,他和林深有着他不了解的秘密,这让他感到嫉妒,嫉妒得发狂。
尽管心中有着不满,但他还是很大方地暂时将他们当作朋友。
当然,林深才是他心中最好的...朋友。
他们一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说好了一起闯荡江湖,说好了一起行侠仗义。
然而,命运却残酷地夺走了这一切。
那场大战是他永远不敢回想的噩梦,战场上血流成河,只有他侥幸存活下来。
他每日都活在阴影之中,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朋友的最后一面,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惊醒,却始终找不到他了。
他走了,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或许也留下了一些东西。
他找到了林深的那把黑色长笛,它被它的主人留在了那片战场上,就像他被留下的孤独和无助。
他握着那把黑色长笛,却无法吹出任何音符。
他的手指笨拙地在笛孔上滑动,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哑音。
他不会吹笛子,只能干巴巴地抱着它,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林深的温暖和存在。
笛子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是他与过去那段美好时光的唯一联系。
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想要杀了金胥安,那个间接导致他们悲剧的人。
他用尽各种办法,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金胥安。
当他看到金胥安躺在床榻上,苍白瘦削,病痛缠身的样子时,他心中的愤怒突然消失了。
他终于知道,金胥安和他一样,也有着同样的痛苦和心思。
他站在床边,看着金胥安那张被病痛折磨的脸,他不想杀他了。
他意识到,让金胥安活着,活在病痛和悔恨中,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说一句话,留下的只有金胥安在病榻上的嘶吼。
他回到了那个山头,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然而,师父不见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有时候,他甚至有点恍惚,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是孤身一人?
他坐在山头的岩石上,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寂寞和迷茫。
他抱着那把不会吹的笛子,仿佛它能给他一些安慰,只有这个笛子在告诉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依旧孤独地生活在这座山上。
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与自己的影子作伴。
“诶,他为什么一直坐在那里?”
“听我阿嬷说他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那他会等到那个人吗?”
“不知道,阿嬷没说。”
“那我们祈祷让他能够找到那个人吧!”
“好呀。"
稚童的声音忽远忽近,随着风吹散了。
山头的老人静静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长笛,眼睛已经混浊不堪了。
他好似看到那个人了,那人一脸桀骜的看着他,一脸嫌弃的叫他的名字。
“苏赫北,你怎么变老了。”
“我等到你了。”
机机:“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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