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离开后,他没有回房间。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裤子没干,妈妈不允许自己进屋。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两天做的那些噩梦,让他心中有些恐惧。

他想到了一个摆脱噩梦的方法。

那个噩梦会在00:30分准时结束,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那如果自己每晚都在00:30分后入睡呢?

会不会就此摆脱噩梦?

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方法。

再有就是,他隐隐感觉到那恐怖的噩梦,有很大可能会入侵到现实世界里来。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那么保持清醒的阿克可以第一时间叫醒爸爸妈妈逃跑。

虽然不知道上述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自己能逃到哪里去才算安全。但总归要做些什么,才能压制阿克那颗不怎么安定的心。

不知不觉间,浓郁的黑雾入侵了阳台、入侵了整栋小屋,将阿克整个吞没。

黑暗之中,小屋大门的把手开始诡异的下压。锁闭的房门悄无声息推开了一角,猩红的红色光芒入侵了进来...

“阿克...”

耳畔传来呼唤声。

阿克微微抬头,发现原本睡去的妈妈不知何时站在玻璃门前。

她穿着红色吊裙,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唇涂着艳丽的红色口红,保持着微笑,双手负在身后,微微歪着脑袋的看着自己。

阿克有些恍惚。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妈妈。自己也不是一个人缩在阳台上,而是和阿梨一起在宽广的草坪上狂奔。

太阳照亮了整片绿荫,妈妈就如同现在这般,站在不远的地方安静的注视着他,阳光洒在她那完美的侧脸上,美丽、大方,眼里更是隐藏不住的温柔。

阿克眼眶一酸,迫不及待的起身,推开玻璃门扑了上去。

“妈妈,妈妈...”

阿克一把扑进妈妈怀里,轻声呼唤着,嗅着那特有的,已经快忘记的熟悉气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妈妈微笑着望着他,像儿时那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只不过,那双手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年轻艳丽。

那是一双长满红毛、类似兽类的利爪。

下一秒,那双利爪毫无预兆的掐住阿克的脖子,将他缓缓提起。

“妈妈...”

阿克的脸色因为窒息缺氧,变得铁青。

而妈妈则无视掉阿克的痛苦,继续保持着微笑,双爪之间的力道逐渐提升。

痛苦之中,阿克的感知开始模糊,模糊到他已经看不清妈妈的五官,只能记住她嘴角那抹淡然的微笑。

黑暗之下,那张笑脸仿佛被定格了般,僵硬,诡异。

那绝对不是活人拥有的笑容,阿克害怕极了,摇晃着身体,剧烈挣扎着。

一阵失落感接踵而至,挣扎阿克被妈妈随手丢弃在阳台对方杂物的纸箱上。

这一下阿克被砸的不轻。垒成小塔的纸箱轰然倒塌,尘封的旧物七零八散的掉落在地。

还不等他抬头,那双白皙的双腿突然闪现在他面前,红色的裙摆随风飘啊飘,抓不住也摸不着。

妈妈居高临下的望着阿克,还是保持着微笑,眼含柔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缓缓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夜光小剑。

阿克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阿梨最喜欢的玩具。

小时候,阿梨经常叼着这柄小剑在草坪里乱窜,阿克也会戴上特质的纸质皇冠,披上裁剪下来的窗帘,陪着他一起在草坪里狂奔。

阿梨消失后,这柄剑也被阿克亲手封进了箱子。

一定是刚刚自己撞翻了箱子,才让这柄小剑重新现世。

可妈妈握着这柄小剑干什么?

她为什么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

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还没等阿克彻底想通,那柄夜光小剑已经刺进了下来。

一朵绚烂的血花在其胸前悄然绽放,阿克瘫倒在血泊里,瞪大着眼睛,本能的大口喘息着,意识逐渐模糊。

弥留之际,阿克看见那双白皙的脚丫走进了房间,红色的身影站在爸爸妈妈的房门前。

妈妈抬手,用那柄小剑在门上来回刻画着,发出刺耳的声音的同时,嘴里却发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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