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本想拉着米彩赶紧离开,却发现她巍然不动,眉眼腾起泪雾轻咬嘴唇道:“昭阳,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们都需要静一静。“
我不敢置信米彩居然会为了蔚然选择拒绝,一连道了几声好,把所谓放到她怀里道:”行!你要跟小海龟回去,我不拦着,把婚戒取下来。”
米彩轻轻抹掉眼角泪花,轻声道:“小允的家具还没选定,我准备再和她看看。我回去可能会晚点,直到你打电话,这次我不会错过了。昭阳,昨天的我们恰逢彼时彼刻,你在家冷静,我也要时间消化乐瑶和简薇的事情。”
此刻被情绪左右的我听不进任何话,满脑子都是米彩拒绝的样子,眼眶也略显泛红。
米彩迟疑半晌,走到身边把所谓递给我道:“所谓小,让他多陪陪父亲。”
我没有说话,放弃似得抱着所谓步伐沉重迈向回家的路。
过了一会,米彩追上来心疼道:”开车回去吧,你穿着拖鞋会感冒的。”
嫉妒,猜忌宛如病毒冲击自己崩坏的神经,但这类情绪却并非针对米彩,而是蔚然。
我痛苦摇头不语,李小允见状打圆场道:“昭阳,别乱想。下午我会陪着米彩,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蔚然看到米彩样子也愤愤不平道:“昭阳,你太让我失望了!”骂完,他伸手去拉米彩。
“昭阳说的对,你不该回来,转告严卓美短期内我没有回美国的打算。”米彩退后几步,导致蔚然落空。
背后脚步渐行渐远,我仰头无力站在原地,蔚然作为米彩老相识,见到她现在伤心模样,绝对不会放弃大好机会。
这些我都明白,可米彩已经拒绝自己回家,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挽留。
下雪了,雪花冰冰凉凉落在鼻尖化作水滴,将我的孤独和失意暴露在匆忙人群中,比起体寒心里的悲凉却是如此致命。
我没有开车,奥迪Q7犹如湖中孤舟矗立在飘扬大雪里,自己因为出来着急穿的并不多,双手关节冻得发白,所谓不哭不闹趴在怀里,白雪染白了我们父子发梢。
迷茫,痛苦在此刻倾倒而出,心里隐藏的疤痕再次被血淋淋揭开,那是过去恩怨情仇刻下的一寸寸深入骨髓的伤口。
自米彩从美国回来,我就一直扮演着百依百顺,努力营造出和谐美好生活的男人形象,以为只要那样自己和米彩就不会再被过去裹挟。
可当熟悉之人陆续来到徐州,我才明白原来不管多么珍视的美好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回到家,我把所谓放在婴儿房,拿出拨浪鼓在他面前摇晃。
夜幕渐渐来临,疾驰汽车带动路灯闪过眼睛,仿佛打开了一幅被随意涂鸦过的画卷。
上面写满了字,细看之下字里行间都是简薇,乐瑶以及蔚然......
三把锋利尖刃疯狂割据自己快要流血的心脏,每划过一下往事便浮上心头。
此刻我终于明白昨晚的米彩在听到叙述简薇那句话时的心情,挣扎与不堪,歇斯底里与无力感将人逼疯,从而爆发。
那种感觉无法靠几句漂亮话或者安慰便能消散,它们在脑海扎根,蔓延到骨髓,折磨的令人烦躁和茫然失措。
我好像察觉自己心里长出了枝丫,病态而破败。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漆黑果实,将我眼中事物变得虚幻狰狞,房间开始颠倒,混乱无序在意识铺开。
怒火,无奈,疑心活了过来,它们陆续来到身边窃窃私语,疑似嘲笑自己无论如何改变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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