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名消防员到达之前,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需要进一步为我那时所见到的一切作出证言。”情势发生变化,福洛克退出了刚才“上头”的状态。

“我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旁的梅特兰德小姐也举手发言道。

“好吧,我准许你就你所见到的一切做出证言,让我看看你要如何为自己脱罪。”卡文迪什颔首。

“我不为自己‘脱罪’,我只陈述我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事实’。”福洛克如此宣言后,见检察官没给出任何回应,接着说道:“我需要先确认一点,三楼的案发现场是否还保存着?我需要现场为我的证词做出印证。”福洛克不太确定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场很有可能已经被大火烧塌了,若是如此,那还原真相的难度毫无疑问要高上许多。

“不好说,可能再也可能…”检察官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少女打断了,“我家…我家已经被烧塌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补充道:“好吧,是的,梅特兰德宅邸的三楼已经不存在了,二楼的绝大部分地板也已垮塌,实质上已经不存在梅特兰德'宅邸'了。”

(现在应该还不存在指纹和血迹检测吧......)

“那阁下是否能协助我搭建类似沙模一类的模型帮助我还原现场?这真的很重要…”而福洛克还没说完就被检察官打断了,“别想着浪费警力资源了,你知道伦敦每天会发生多少起案件吗?警员早就人手不足了,我对你所提出的疑问只是最基本的疑问而已,别想着再借此拖延时间。”

(的确是这么回事,可惜我也不会搭这种模型,但没有现场又如何与证言印证呢,人的主观太容易变动和发生错误了,在这里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我可以搭!”这句话再次出自没有人想象的位置,梅特兰德小姐再次发表了令在场之人都意想不到的言辞。

“非常感谢,梅特兰德小姐,说起来,我还没询问过你的全名。”福洛克忍耐着身后烧伤带来的剧痛,深鞠了一躬,梅特兰德小姐在关键时刻相信和拯救了自己,此刻却连对方的名字都未能知晓,实在是失礼。

“我的名字叫克莉丝,克莉丝·梅特兰德,请告诉我有关现场线索的一切?”

经卡文迪什同意后,随着福洛克的叙述,被法警从医院外带进来的沙子和泥土在克莉丝手中逐渐变成了印象中的微缩案发房间。

(说着警力严重缺失,打杂的倒是从来不缺啊。)

“说起来,为什么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封上的?”福洛克在还原的过程中也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这点,开口问道。

克莉丝手上一点不慢的回答道:“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那时我还没出生,据说是窗户税的遗留产物,窗户税对每扇窗都收取额外的税款,这个国家历史上出现过太多奇奇怪怪的税,听我父亲说,当时他负担不起如此沉重的税务,于是就把房子两侧窗户全封死了。”

卡文迪什询问道:“但窗户税早就废除了,梅特兰德先生并不缺钱,实质上房屋西侧的墙也被拆掉了,为何东面还保留着?”

克莉丝也陷入了回忆之中,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父亲从来没跟我聊过这个。”随后继续投入到模型的建造上。

“门在左上角,对,是这个样子,门口有燃烧过的黑印。话说三楼尽头的这个房间平时是用来放什么的,这个带丝状物的黑印总感觉对不上我认识的材料。”再次得到‘不知道’回答的福洛克不禁头痛起来。

(现场要是还能保留该多好,这火灾发生的也太巧合了。)

随着话题结束,现场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福洛克不得不再另找话题缓解这令人不安的沉默:“梅特兰德小姐,能请问一下这次失窃物除了报告中所写的,还有别的吗?”

克莉丝短暂的停下了手上的活,“就算有别的也不知道是烧没的还是失窃的了,就是那个保险柜里边,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曾经想偷偷看父亲打开,每次都会被他发现,还被狠狠骂一顿,那怕是父亲最为重视的财物了。”言及此处,克莉丝低下头,好一会不说话,“总之,报告的内容应该是没错的。”

“不愧是贫民窟出来的,你真的有一点作为人的怜悯之心吗?对着一位刚丧失亲属的女士问这样的问题。”卡文迪什捂着脸摇了摇头。

(呃,反驳不了,这个话题我确实不该随便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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