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商议一番,觉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揭榜的虽然只有他一个,想越货的可不只是他们二人,不如先找到陈义,在其周边蹲守,等到揭榜人来取到他性命,群魔乱斗之时,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直奔北海城的安都山而去,一连两日未曾停歇,终于在凌晨进了城。

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笼在亮着。

只是元婴境的涂安跟着阳神境的王绵绵确实有点费力,其中一段还是王绵绵拽着他飞的。

涂安看着繁华的街道市,连续赶路,他头发已经略微炸毛,身体疲惫,心里还在担心今天能哪里歇脚。

王绵绵扭头看着他疲惫的模样,随手捏了个洗尘诀给他,顿时涂安感觉好多了,望着王绵绵傻乐:“太上长老就是厉害。”

王绵绵被少年夸的心满意足,眼底有了笑意,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涂安哪哪都好,就是有点憨,和姜治这个滑头简直风牛马不相及,也不知道怎么教出来这么守规矩的徒弟。

“今晚怎么休息啊?”少年有点无措的问道,羞于空袋空空。

一下被问到了点上,王绵绵却没丝毫拮据的感觉,一副超然临世的样子:“涂安啊,你喊了我那么久长老,我都没有教过你什么,今日正好传授你一句做人的真谛。”

涂安一听立马来精神了,手撩长袍衣衫,准备跪下受教:“弟子恭听。”

王绵绵一看涂安守旧的样子就头疼,旋即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怎么年纪轻轻的一副老夫子做派,你站起来听就行。”

涂安躬身抱拳站好,侧身倾听。

王绵绵暗自叹气,转身就自顾自的往前走,留下一句:“做人应在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

涂安听着迷糊,这和今晚休息有何关系?

再说他一个修仙的,干什么学做人呢?

一抬头王绵绵已经走远:“什么意思啊长老?”

“就是今晚没钱,自己找棵树睡。”

二人溜达了满城,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旁边找了到了一颗符合王绵绵心中的完美栖息之树。

叶肥枝粗,躺着不咯人,相对茂密的叶子把两人遮的严严实实,从旁边一点都看不出。

她抬手又施了一个隐形诀,以防有人看到。

夜里静悄悄的,天上的繁星格外明亮。

王绵绵躺了许久,调息运气,感受着自己的五条灵脉,明明是五脉俱全,怎么就缺损了,偏偏出了门派就境界砍半,如同口袋里的钱,一出门就会消失一半让人气急,越想越无法入静;

既然出都出来了,那顺便感受一下周边有没有自己的神力碎片,闭眼释放着五脉俱全的灵气。

纤细无影无形的灵气从她额头蔓蔓展开,如同藤蔓一般一瞬千里的向四周蔓延而去,须臾之间就有了答案:一无所获。

找神力碎片从她降落在这片就开始了,这件事情她表现的并无特别关切,还总会安慰姜治不要心急,该来的总会来;

可是都三千年了,处处掣肘,却毫无存进,既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也不能随意施展五脉俱全的法术,以防给门派带来灾祸,要是知道现在世道邪修可不少,总想有人挖了别人的灵脉补到自己身上,虽然润下派是排名前四,但是那是算上了她王绵绵,如果没有她,润下派早就是不入流的小门派,从神坛跌落下的没落门派,肯定是别人眼中的香饽饽了,人人都能来挑战抢掠一番。

现在饶是坚定的她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生来是个什么镇宅法宝,只是幻成了人形,根本不存在什么缺损和奥秘。

想着想着已经深夜,睡不着的她,索性不睡了,翻身坐起,正好看到了客栈卧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凝神定睛看去:竟是一个面目重度烧伤的老者,佝偻的在凳子上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块龙纹黄布!

王绵绵心中窃喜,真的巧的不行,看来这九品红宝注定是她了。

门房中的老者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上的皇榜看,忽然面色一沉,眼神阴鸷,往后斜瞟,惊觉窗外有人,猛然挺直腰身,掌心向上,一霎蓄积豪横的灵力在手心之中,抬手便是一掌打向窗外,那掌风极快又狠,划破空气,打向的位置正好是他俩所在。

那人走至床前,只瞧见宽大的大树应声被劈裂成两半,整颗树中镂空一个掌印,力道把握之精确,大半枝叶被击的黑黄,仿佛被雷击一般,敕敕的往下掉,未见有人影被击中落下。

“没人?”老者颇为震惊,明明刚刚感觉有灵识注视的感觉,一定不会错!

老者倒是心思缜密,对着那大树又是一掌,比此前威力更大,整个大树彻底被击成粉末。

那树中确实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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