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风霜交加。

在偏远的田园,大雪覆盖一望无际的原野,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无人居住的原野,却孤零零竖着一间院房。

暖灯挂在栅栏门前,随风呼啸,灯光摇曳却无被吹灭的迹象,长长久久,伴随风声没有淡下的痕迹。

雪地嘎吱嘎吱响起,有人踩雪来到院前。

竟是一位身穿牧羊服的快递小哥。

他穿的暖暖的,鼻尖冻的很红,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上挑勾人的桃花眼多着许多迷茫。

他双手抱着快递,吸了下冻僵的鼻子,茫然左顾右盼。

奇怪……他送快递的地址是不弄错了。怎么送货车突然把他拉到这么个偏僻荒原。

就算是邮政,也不能这么离谱。

犹豫着摇了摇门前古代一般的铃铛,“叮铃”清脆的铃芯撞响铜制的铃铛体,像是古老钟表发出的叮铃到时响。

铃铛响起后,他搓了搓手,呼出的热气温暖着已经冻红的手,吸着气,开始左晃右晃通过动身来保证温度不会过低。

没有人开门,他想放下快递,直接转身离开。

太冷了,在外面等待会冻死他,他打工兼职送外卖,可不想就这样客死他乡。

他的终极梦想可是回到家乡,开个属于自己的民宿客栈。

结果外出赚个钱把自己给赚死了,那可真是赚死了。

可回头一看,快递车不知何时消失了。

诡异的是,浓厚的大雪地上连车轮印都没有留下,依旧干净平整,像是厚厚的白色白砂糖毯子。

虽然这白砂糖能冻死人。

他呼吸都是白色的霜,冻到哆嗦,颤抖着捂上自己的耳朵。

这可咋整,不能就这样冻死自己。

甭管现在场景有多奇怪,保命才最要紧。

他二话不说踏雪重新回到院门前,那雪深到能埋到他的膝盖,但奇怪的是院门前的雪却只有薄薄一层,哪怕他并未看见有任何人出来打扫过。

雪下速度非常快,几分钟就能下很厚一层,门前雪如此薄,更诡异异常奇怪。

他接连摇了好几下的铃铛,最后忍无可忍,咣咣晃起了栅栏门,还用力踹了一脚:“救人!!我快要死了!这里有没有人,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取个暖!希望里面的人能有点良心,我谢谢你!!”

门没被开,他自己跳了进去。

命都不在了,还要礼貌作何。

跳进院内,他闻到茶香,和热气飘来的雾气迷绕,在栅栏外面还看不见这些。

院子里的温度仿佛比外面要暖和,起码不会冻死人了。

他一瞬间有些踌躇,站在原地,紧张攥紧了袖子,像是迷路的小鹿小心翼翼看了看院内小房子的四周。

小房子前有一片空地,应该是等开春种地的地方,前面的房子有砌上一阶台面,上面也已经被大雪覆盖。

他就这样闯进人家的住处,太不好了。

可……真的好冷。

他控制住自己突发的矜持和羞耻,将手缩进羊毛袄的袖子里,试探的往房子走去。

走近了,听见房子的后面传来叮铃的声音,貌似是茶杯碰到茶壶的清脆声。

他歪头,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绕到房子的后院。

轻轻的雪花飘下,像是无声的诗句,落在美景之中。

这里说是美景,更像是家。一个,令人恍然的归宿感。

他恍惚了神,站在那里,雪花飘落化在他的睫毛上和脸颊。

“你……你好。”他小声打着招呼。

后院的屋门平台上。

一位穿着古风的女子,一身白色长袍,长发束起,不仔细看会以为她是男性,眉眼也英气孤冷的异常。

她沉默的坐在矮茶桌,修长的手指拈着茶杯夹,木质的茶杯夹夹起烫水中浸泡着的小茶杯,搁置红木质的漏水茶板桌之上。

风声吹过,雪叶转变下落的方向,随风吹在他的发,她的衣上。

随之而来,他听见她说:“来都来了,不必拘谨,过来喝茶。”

脚步踩在雪上的声音,嘎吱嘎吱。

现代人的旅游鞋,和眼前着古装的女子,他和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也许就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既然是一场梦,又如何不去洒脱。

他安安静静,掸了掸身上落上的雪,蹲下身坐在那比桌子更矮的小木凳子上。

白色棉绒的外袄,他坐下似是蜷在一起,就如同一只小绵羊,毛茸茸的。

她给他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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