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芊芊告别了裴月月的卧室,独自漫步至裴家的秘境花园之中。
她怒气冲冲地连根拔起一株牡丹菊,疯狂地将其撕成碎片,仍感心中愤懑未消,胸脯剧烈起伏。
“芊芊?”
身后传来一缕柔和的男子之声。
裴芊芊回过头,望见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伫立于身后:“你……是谁?”
“我?我是笃医啊,难道你真认不出我来了?”崔笃医的脸上掠过一抹失落,双手轻轻塞入口袋:“咱们可是在幼时同窗共读,转眼便忘了吗?”
裴芊芊此刻无暇与他纠缠,也懒得去回想童年是否确有此人相伴。
冷言冷语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准许你前来?”
崔笃医素来在佳人面前举止温文尔雅,对于她的冷漠毫不介怀,嘴角勾勒出一抹和煦微笑:“我是随子轩而来,你妹妹裴月月身体不适,是萧衡特意请我前来诊治。”
“萧衡会请你?”裴芊芊显露出明显的不信。
“以萧衡的身份,我本不愿来,却无奈欠他人情未还。”崔笃医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编造谎言。
裴芊芊见崔笃医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与轻浮之辈迥然不同,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信任。
“你说与萧衡相识,可作为他的未婚妻,我为何对此一无所知?”裴芊芊发问。
“未婚妻?”崔笃医愕然。
他只是想结识佳人,怎料竟又遇上了萧衡的未婚妻?
那家伙究竟身边藏着多少女子?
崔笃医内心掀起波澜。
“我为何不能成为他的未婚妻?”
裴芊芊怒火中烧:“你在说李秋雨吧,那女子不过是破坏我和萧衡情感的小三罢了。”
崔笃医眼神闪烁,隐约捕捉到某些线索。
“芊芊小姐芳名远播,位列天海城名媛排行榜前列,我的兄弟萧衡竟如此负心薄幸,辜负了芊芊小姐,实在令人不齿!”
这是裴芊芊首次听到有人为她鸣不平,心中顿时舒畅许多,语气平和地询问:“你与萧衡究竟是何种关系?”
“我啊!”
崔笃医清了清喉咙,身姿挺拔如古老橡树,开启了炫耀的魔法:“实际上,我们并非深交,他几度恳求我相助,交情浅薄,仅能以友相称而已!”
裴芊芊听罢,心中刚萌发的信任如晨露般消逝于无形。
开玩笑,萧衡怎可能向他求助?
“你不信?”崔笃医微微一笑,语气如轻风拂云:“难道未见他刚才请求子轩为裴月月施治?子轩乃我的学徒,然而这无关紧要,吾辈之人,并不在意虚名。”
裴芊芊的确瞥见一位女巫医与萧衡交谈。
尽管仍觉崔笃医言过其实,但她并未揭穿,毕竟他确识萧衡。
“你既识萧衡,能否告知,他与李秋雨的关系进展如何?”
崔笃医心中已有盘算,欲乘胜追击,既然裴芊芊对萧衡情深意长,何不借此机会,让萧衡陷入困境。
他从容不迫道:“他们日夜相伴,只差诞下一子,共享天伦。”
果不其然,裴芊芊面色骤变,怒气冲冲:“胡言乱语!”
“是否无稽之谈,可直接询问萧衡。”崔笃医无辜状。
裴芊芊愣住,怒火中烧,脸颊泛红。
难道他们真至如此境地?
她又该如何应对?
“芊芊,同窗数载,若真心倾慕于他,吾可助你一臂之力。”崔笃医缓缓道。
裴芊芊立时振奋,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如何助我?同窗,如能说服萧衡,我……我必将厚报于你。”
崔笃医从法袍中掏出一个密封紧密的木匣,开启,内藏两颗用纸精心包裹的糖果:“取此物,红衣包裹者赠予萧衡,绿衣包裹者自行服用。”
“此为何物?”裴芊芊接过,疑惑发问。
自见识萧衡医术后,她对奇异之物不再反感。
崔笃医能助萧衡,自然拥有非凡手段,或真能解她之困!
此刻,裴芊芊已怒极,全然不顾其中是否有诈。
“闻所未闻,情蛊?”崔笃医似笑非笑。
裴芊芊睁大双眼,此乃传说中之物,在古籍记载中屡见不鲜。
“绿糖中含情蛊母虫,红糖中藏子虫,服下子虫者,注定无法远离吞食母虫之人,母虫对子虫有天然吸引之效。”崔笃医详尽解释。
裴芊芊惊喜交加,紧握双糖:“你未曾欺瞒我?”
“旧友,吾怎敢欺骗,对我有何益处?”崔笃医道。
裴芊芊笑靥如花:“若真奏效,必当重重谢过!”
在裴芊芊看来,崔笃医与萧衡交情尚可,即便可能伤害自己,也不至于害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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