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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又是将近三更方归,专门经过老吴面馆之时,坐下歇歇。
对于这位大隐隐于市的一流高手,实在有充足的好奇。
总是觉得无论跛腿,还是那一张沧桑的脸,无一不是写满故事。
巧合的是,今天又遇到了慕萍。
她仍坐在那张桌旁,点了一份相同的面。
自从再次听说远方捎来的消息后,最近几日,天天如此。
不止是她,还有照例来接姑姑的慕紫烟。
当旁边的丫鬟小翠远远瞧瞧见白昭之后,一直附耳窃窃私语。
“小姐,小姐,你们今天又碰上了!”
“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
“小翠,你小点声!”
慕紫烟喊了声,等人过来,很淑女地欠身行礼,笑道:“白大哥,好巧啊!”
慕萍扫了一眼,微微皱了皱鼻,“和你三叔还真是像,每日不会缺了朋友,不会少了酒水。”
如此说着,可又自顾自饮了一碗酒。
得,你是长辈。
白昭翻了翻白眼,笑道:“老吴,来一碗面。”
跛子坐在门前,瞄了下慕紫烟,语气调侃,“昨日一样?”
“一样便是。”
慕萍扭头说道:“对了,紫烟她爹爹说,邀请你去府上,以谢救命之恩。”
“不必了吧。”
婶子见了,没有必要登门拜访。
除了姑侄两女之外,其他的慕家人,认识与否,已不重要。
反正既无恶感,又没剩下多少好感就是了。
白昭轻轻拍下桌子,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若是感谢,紫烟姑娘在此请我吃一碗面足矣。”
“莫说一碗两碗,百碗千碗,都可以呀。”
慕紫烟笑了笑,正如昨日,自然而然凑在一张桌上,对面坐着白卢那一条狗,左侧则是金夔。
她要伸手摸摸蹲在凳子上的金毛猴子,却被猴尾甩了一下,“吱吱!”
这猴子脾气可不好。
“你好凶哦!”
说话之时,老吴端着一大碗面出来,打量一番,咂了咂嘴,说道:“你这一狗一猴,尤其是那猴子,有点门道,灵性不小。”
稍稍斟酌,他又说道:“江湖之上,并非没有识货的人,有些最爱这等奇物。”
这是认出来了?
白昭捕捉到了那个神色,笑了一声,“之后不会让它在城内随便走的。”
慕紫烟连连颔首,“是啊,现在城中都知道了牵狗擎猴的人是白大哥了,恐怕出门就要被人围观!”
今天她听王五叔说,风雨楼之类的那些酒肆茶馆,不少汇编出了千里追贼的故事。
方才出门,还遇到了俩小姐妹,聊起此事,向自己询问白大哥怎么样——
因为在几个话本中,有她戏份,被人救下,甚至说成了是一见倾心,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慕紫烟不由脸一红,白昭瞄了一眼,不知这小姑娘发什么呆,问道:
“紫烟姑娘,你吃面么?”
“啊?”她回过神来,神色慌乱一般,迅速地立刻调整过来,很淑女道:“吃!”
又和昨日一样,二人分吃,并且随口挑摘出来两个江湖故事给小姑娘说说。
她似乎很感兴趣。
…………
之后几日,白昭每天小聚,切磋武艺,犹如海绵一般汲取武功。
梅展老哥虽然只是一关,可他江湖名望不小,梅府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乏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所以见多识广。
无论轻功,还是刚到手的一阳指,都能给出一定见解。
随着城门那桩事的发酵,白昭是真有几分名头了,而且加上许宁以及其他云实县的武夫行走,一起传出来了扶风山庄的事。
如何挺身而出,如何击退万兽山庄的大牢兄。
连着偏僻的东风客栈一起沾光,有江湖人好奇,要来认认武林新宿,因此生意好了不少。
白昭却一心扑在了武功上,刀法是一,还有一阳指,这玩意儿对拉弓射箭有一定的好处。
不求威力多大,至少要把硬功练成,以后捻起弓弦,更为顺手。
是日,夜晚。
客栈后院。
白昭站在院中,右手双指并拢,调动气血劲力,可见双指颜色明显暗沉了点。
旋即灼劲覆盖,手指又被烧到通红。
对准面前一块铁片,快如闪电,点了出去,顿时,锵然一声,便见戳出来了一个透明窟窿!
当下硬功练了一阵,调动劲力,不说媲美刀剑,穿木裂砖已经可以做到。
灼劲覆盖,劲力更胜一筹。
一阳指终究是二流秘籍,练到高深,隔空点穴,并且距离有限,主要是贴身的武艺。
达不到射出劲力,丈外距离,直接杀穿刺伤的那等威力。
白昭又拿起弓,不再使用拇指勾弦,而是换成右手食指中指,外加无名指。
臂弯弦开,轻轻松松。
“小有所成,明天去趟山中打猎,试试指、弓,恰好瞧瞧那处灵穴。”
最近习起来武,如痴如醉,一直没有前往。
想着,他又抽出来了一把专门准备的三尖两刃刀,挥舞起来。
先前所领悟的那招刀法,经过几日,渐渐完善一点,借鉴步伐在游龙刀上的促进,将烟柳步中一招辗转腾挪的步伐,熔炼进三尖两刃刀招当中。
出招更快,人身带动长刀,多了几分飘忽,以此把手臂所有的力量,全部施加在威力上。
刚猛不缺灵动,可以力压梅家刀法精髓。
一直以来,没有系统梳理过招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瞎学瞎练。
这段时间近乎闭关,算是恶补回了一些自己在招式上的短板了。
不能成为‘雪里拖枪’花巷那般,只懂轻功,其他武艺稀松,硬碰交手,一个强悍点的一关武夫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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