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下令全力攻城。魏军三万多士兵将襄平城的外围围的密不透风,高堆土山、深挖地道,用钩梯、冲车、竹竿、橹车等各种工具发动潮水攻势。将士们如同蚂蚁涌动一般攀登城墙,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前赴后继;发射的飞箭飞石密集如雨,日夜不停。公孙渊的五千守军很快就落花流水,有的滚下城楼,有的鲜血直流,有的抱头鼠窜。两天时间,公孙渊与其子公孙修眼见大势已去,带领五百人马由侧门落荒而逃,早就埋伏于此的“乌桓突骑”将他们抓个正着。
司马懿简直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旗开得胜,自己向魏明帝承诺的100天期限还绰绰有余呢!他下令将一千多降兵悉数收编,也暂时留下公孙渊与其子公孙修的性命,拿下辽隧城、班师回朝之际再取其首级向洛阳交差。司马懿也借此开始洋洋自得了,命令副将牛金率领三万魏军次日启程赶往辽隧城,令其一鼓作气拿下城池,诛杀卑衍、杨祚带领的叛军。自己带着五千人马留守在襄平城。
三万魏军刚抵达辽隧城不久,百年不遇的大雨下的是不可救药,辽河水暴涨,辽隧城外水势滔天,魏军兵营自保都困难,绝无攻城可能。大雨一连五天,还没有停止迹象。辽隧城与襄平城之间也都是一片汪洋。这时候谁有战船谁就能取得主动。可是,魏军长途跋涉不可能携带太多船只,回到辽隧城城外的三万士兵外加驻扎于此的五千多主力部队也就无法支援襄平城。这可把卑衍、杨祚高兴的拍手称快,他们有的是船只,而且魏军主力又不在襄平城。卑衍心想,这可是上天保佑、神明显灵啊!于是,他们从辽隧城率领3万精兵乘船急速赶往襄平城,只要抓住鼎鼎大名的大将军司马懿,不仅能够解眼下之困,而且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两天多陆路的行程,走水路十几个小时就到了。
随着雨越下越大,司马懿的焦虑和恐惧也是水涨船高。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采取欧阳尚康水攻并围困辽隧城的计谋,为什么当时不全面权衡一下呢?为什么为了照顾老将牛金的面子而退求其次呢?大家也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谁都知道公孙渊的主力可还没有被消灭啊?!而且随时都能坐船过来对他们发动致命攻击。但是,似乎只有欧阳尚康稳坐钓鱼台,他一点也没有急不可耐的样子。谋士陈群建议道:“将军大人,这样吧,襄平城尚且剩有大量船只,我们利用夜色坐船偷偷前往魏军在辽隧城的营地,应该是万全之策。”欧阳尚康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大人,没有猜错的话,等不到今天夜晚,卑衍、杨祚就会到达襄平城了。咱们五千人遇到他们三万人,能够做到以少胜多嘛?!那可是水上啊,跑都没有地方跑,届时还不得全军覆没啊。”司马懿问欧阳尚康:“你可有什么良策解此燃眉之急?”欧阳尚康趴在司马懿的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下了接近六天的雨终于停了。真不出欧阳尚康所料,不到两个个时辰,卑衍、杨祚浩浩荡荡的船队就兵临襄平城下了。二人坐在高大的战船上眺望城楼,只见司马懿和他们的主公公孙渊在下棋,欧阳尚康和公孙修在围观,旁边有十几名士兵在警戒。再往下看,城门大开,有几名老翁在扫水。卑衍不屑地说道:“我敢说这是司马懿在玩空城计,他在学孔明,可是学的也不像啊!哈哈哈!”杨祚问旁边的一名校尉:“司马懿的主力部队到底向辽隧城返回了多少?”士兵回答:“报告大人,没有确切数字,应该在三万左右。”正在说话间,又见司马懿、公孙渊、欧阳尚康和公孙修起身向楼下走去。杨祚向卑衍说道:“司马懿可不是平庸之辈,生性多疑,机警狡诈,就咱俩想到的计谋,他能想不到吗?”说话间,欧阳尚康乘坐一只小船来到卑衍、杨祚的大船前面,高声说道:“尔等主公早就投降了,大将军对他以礼相待,适才看到你们来了,特派我来迎接你们。魏军主力已抵达襄平城。你们还不赶快下船上楼,向大将军赔个不是,图个从轻发落。”船尾的探子来报:“报告大人,发现一个庞大的船队正在向这边赶来。”
欧阳尚康果真胆识过人,他首先让司马懿命令守城的四千士兵和一千多名公孙渊降兵坐船迂回绕至卑衍大军身后,多放船、少坐人、扬旌旗,营造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城内留下一千名“乌桓突骑”保护大将军。而后命人妆扮成公孙渊父子陪司马懿到城楼下棋,用空城计稳住城中军心,也让卑衍等人不敢贸然进犯。然后安排数百名“乌桓突骑”押着公孙渊父子护卫司马懿由西门坐船离开襄平。此时的司马懿正在云水荡漾的辽河上飞快驶往辽隧城。
在卑衍身后假装追击的五千人以每条船只坐四人的形式进行分配,擂响战鼓、舞动战旗,给人以千艘战舰齐发、两万人起步的态势。尾部侦察士兵再向卑衍报告:“报告大人,魏军千艘战船正向我军靠拢,已不足两里路。”杨祚满脸惊恐:“我们中了司马老儿埋伏,看来他们在襄平城早有防备,主力根本没走,怎么就绕到咱们后方了呢?!”欧阳尚康在前面继续劝降:“卑衍、杨祚两位大人,你们二人务必看清形势,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旦错过投降时机,你们就只剩下逃亡和死亡两种选择,家中老小定会满门抄斩。”说时迟那时快,卑衍家眷忽然出现在城门口,由百名“乌桓突骑”进行护卫;另有百名“乌桓突骑”领着杨祚一家十多口岀现在城楼。卑衍之妻张氏开口劝道:“夫君,天下乃曹魏江山,你们跟公孙家族反叛,此乃大逆不道。公孙父子都投降了,你还不赶紧认错放下兵器。”卑衍问道:“夫人,他们待我们家小可否仁慈?”张氏答道:“他们对百姓秋毫不犯,把我们也照顾的十分妥当。道儿,赶快叫爸爸。”卑道大声叫唤:“爸爸,您快上岸吧,我都想您了。”卑衍心头一软,对杨祚说:“兄弟,咱们还是快快投降、改邪归正吧。”杨祚表示同意。卑衍对欧阳尚康说道:“我们投降,可否保我全部将士性命和全家老小安全?”欧阳尚康回应道:“这个我保证向大将军谏言,力保大家性命安全。”卑衍拉着杨祚跪下说道:“感谢大人的宽恕,感谢大将军的仁慈。”欧阳尚康见火候已到,对卑衍和杨祚的军队发号施令:“我代司马大将军宣布,命令卑衍和杨祚二人即刻归顺魏军统辖,所在部队将士全部将武器置于船上,士兵本人回到襄平城原来的公孙兵营各自休整,等待收编。具体收编事宜听候通知。”
十八岁的欧阳尚康在本次替司马懿解困过程中已然达到“用兵如水、攻心如针”的境界。正如兵法有云,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素有“冢虎”之称的司马懿心中十分明白,倘若欧阳尚康日后能够为司马家族效劳,定会让其如虎添翼;倘若不能,必成心头大患。
卑衍和杨祚二人当天上岸之后就各自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常年在外征战少有家庭团聚时刻,此次歪打正着,借机探望妻小自是情理之中。三万士兵也是按照大将军的要求回到襄平城的公孙兵营享受难得一见的轻松时光,家在襄平的将士也如同卑衍和杨祚一样回家探望亲友。
第二天下午,卑衍和杨祚二人回到公孙兵营,等待有人来联系他们处理收编事宜,谁知左等右等一直无人过问。不祥之兆在卑衍心间涌起。他带着杨祚和几名校尉到城门口观察战船的动向,茫茫无际的水面上空空如也,他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那可是他和兄弟们赖以生存的身家性命啊!没有武器,士兵就会成为活靶子。这时有一艘小船急速驶来,几名从辽隧城死里逃生的士兵告知卑衍,辽隧城失守了,被魏军完全占领。原来是在这两天雨势停止之后,由于主力部队被卑、杨二人带出,魏军部队配合莫护跋率领的鲜卑兵团趁虚攻城,寡不敌众,城池失守,留守的几千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卑衍疯了一样派人分头寻找司马懿、公孙渊和欧阳尚康,找遍了襄平城每一个角落,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司马懿押解着公孙渊父子早就到达辽隧城外的魏军大本营,欧阳尚康也于当日晚上就离开襄平城回到兵营。至于卑衍和杨祚那千艘战船,从他们下船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物易其主了,后面负责佯攻的5000多名魏军士兵早就驾着大船回营地去接应大部队了。
在如何开展下一步行动上,欧阳尚康可就没有任何话语权了。欧阳尚康认为,既然我们已经答应卑衍和杨祚他们宽大为怀,理应一诺千金,取信于民。司马懿却是从白起坑杀赵国40万降军、项羽坑杀秦国20万降军的角度给欧阳尚康讲解通过“杀降”斩草除根的必要性。欧阳尚康此刻的心已如槁木死灰。他冒性命之虞为司马懿排忧解困,以魏国谋士的信誉取得他人将士信任,如今司马懿性命无忧之时,居然翻手作云覆手雨,置魏国脸面和信誉于不顾,也想要在辽东“杀降”。在欧阳尚康看来,如此背信弃义的行为必然遭到反噬,进而影响曹魏江山的稳固。但是,司马懿此时构想的是自己的战场功绩,还有司马家族谋夺江山的长远打算。
谋士陈群完全看透了未经世事磨砺的青年才俊欧阳尚康的心思:“你无需操心,大将军自有分寸。明日攻打襄平城,你就不用到前线参加指挥了。”司马懿决心剿灭叛军,再次对卑、杨二人率领的安置在襄平城的三万多降军展开猛烈进攻,最后剩余几千人,卑衍负隅顽抗被夏侯霸斩于马下,杨祚投降得以幸存。
如果说“杀降”是迫不得已的话,随后发生的“屠城”事件让欧阳尚康彻底看穿司马家族泯灭人性的凶残本质。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铺垫,司马懿竟然命令魏军对襄平城手无寸铁的平民实施“屠城”,将15岁以上的男子七千多人全部屠杀,把公孙渊任命的公卿以下两千多名官员全部斩首。他还下令把这些尸体收集起来堆积如山,筑成京观,以此彰显他的战功和军威。
人在做,天在看吗?天确实在看。上天惩罚作恶多端的人有三种方式:一是天谴。惩罚这个人所在的国家、民族、宗族与家族。司马懿这个类似太上皇的地位注定他要遭到“天谴”。南北朝刘宋的开国君主刘裕杀了司马6位皇帝,并将司马氏全族杀光。此事主要罪过是司马懿,刘裕只是天谴的执行者。隋朝司徒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趁着隋炀帝东征高句丽间隙起兵被夷灭九族。二是天责。除了让其接受法律制裁外,还会责成这个人自我了断或者直接动手行刑。指鹿为马、诛杀异己、暴虐无度的秦朝宦官赵高被他人一刀毙命;明朝末年残害忠良、独揽朝政的魏忠贤被定十条罪状,本人畏罪自缢身亡;下令火烧圆明园的英国伯爵额尔金在印度被劈死。三是天度。在其死后灵魂转世投胎过程中受尽折磨,有的永世不得投胎,有的永世在极寒地狱中度过,有的成为孤魂野鬼无家可归。地球人的天谴和天问由本星系群的上级机构室女座超星系团执行,其中负责银河系事务的神灵由于使命特殊,与本星系群的地球使者、负责地球人灵魂转世任务的神女安度没有什么交集。地球人的天度之罚由神女安度向黑影星六道轮回部门提出建议。
由于司马懿滥杀无辜导致欧阳尚康身心受到严重摧残,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出离开司马懿平定辽东的军队,随“乌桓突骑”回到了凤凰山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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