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珏还突然傻笑起来,似乎要发泄心中的愤懑,突然振臂高喝,震得酒楼屋顶上卧着的鸟儿都惊飞了!

他说:“天高皇帝远,谁能奈我何?!”

“好呀,看着你斯斯文文的,竟是个想吃霸王餐的!”店小二没有附庸风雅的心情,只怒火中烧,当即大叫起来,“来人,给我揍他!”

酒楼里的伙计纷纷撸起袖子包抄过来,沈持珏像皮球一样被人围在中间踢来踢去,发出阵阵闷哼。

就在这时,忽有一个人昂首阔步走来,一把捏住店小二的肩膀:“小兄弟,他的酒钱,我付了!”

那店小二只感觉肩膀都要碎了,忙回过头去,只见来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如同虎目,一出声声音洪亮而浑厚,如同惊雷般。

“原来是高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这位公子是高将军的朋友!” 店小二连忙求饶,“快住手快住手!是误会、误会!”

只见几个打人的伙计一散开,露出躺在地上的沈持珏,已经不知是醉晕了过去,还是被人打晕了过去。

“高将军,可要送他回去?”

那随行的几个兵痞子围上来,而他们嘴里的“高将军”,正是吕盛梁手下的一位副将,高珙。

高珙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持珏,顿时皱起了眉头,抬脚离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吕将军态度未明,高珙与沈持珏也没交情,管了这闲事,惹得吕将军不快,得不偿失。

沈持珏终日借酒消愁,成了辽州城酒楼酒肆的常客,慢慢地,大家都知道这个总喝得烂醉如泥的文弱公子,就是从京城来的沈大人了。

“奇怪,这阵子,怎么没瞧见沈大人过来了?”

常常接待沈持珏的店小二嘀咕了一声,一旁的客人听到了,哈哈一笑:“你这又没姑娘,沈大人来这做什么?!”

原来,这沈大人已经改喝花酒了!

听到探子来报,孔子蒲冷嗤:“这个沈持珏天天逛酒楼,逛妓院,倒是乐不思蜀了!”

“天高皇帝远,谁能奈我何?呵,”吕盛梁笑得有些阴险,“在我的地盘,是虎得给我趴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自从发现了新的乐子,文采斐然的沈大人便日日宿在浮香楼,与青楼女子为伍,不仅如此,他还给乐妓们写诗谱曲,不过写的是浮词艳曲……

沈大人不受吕盛梁待见,在辽州城却倍受纨绔子弟的追捧,他写的浮词艳曲,转瞬风靡辽州城,连带着他常去的浮香楼,生意都跟着红火起来了。

沈大人的风骨,被这脂粉香腐蚀成了软骨头,成了十足的浪荡子。

八月底里,吕盛梁要给皇上递交折子,才终于又想起沈持珏来,皱眉道:“那小白脸呢?”

调到别处上任的官员,到任后,都必须给皇上递一道请安折子,表示本人已经就职。

如今吕盛梁是沈持珏的顶头上司,从辽州到京城山高水远,没理由将两人的折子分开递呈,要是分开递呈,这让皇上如何想?

可是沈大人已经大半个月没到将军衙署点卯,上哪里找人?自然是:“回大将军,沈大人……还在浮香楼呢。”

“混账,”吕盛梁这会儿气得开始咬牙了,“还不去把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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