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生了?”温岁随口回答道。
“不是,”楼擒月摇了摇头,“师母还要一个多月才生呢。”
“你记得真清啊。”
她是真的感叹楼擒月的记忆力,怪不得楼擒月古诗词只要读一遍就能背下来。
“歪题了,歪题了。”
再让温岁说下去,她们的聊天内容还不知道要歪到哪里去。
楼擒月也懒得让温岁猜了,直接开始说正题。
“你发没发现,万千隐没来?”
温岁点点头,她倒是注意到了,但是她两不熟,她也没太在意。
万千隐是副班长,人不错,办事情也很靠谱。
她两不熟的主要原因是,万千隐的脾气和温年很像,是温岁最不喜欢的那种过分正经又负责任的性格。
温岁受不了这种性格,要不是她和温年是双胞胎,她们两的关系绝对不会很好。
“所以她咋了?”温岁接上楼擒月的话。
“还不是她那个不靠谱的爹,”楼擒月温柔的鹅蛋脸因为愤怒而紧绷,“她爹之前在家长群里骚扰单亲妈妈的事就已经够离谱了。”
“结果他居然还在外面养了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比万千隐小了一岁。”
“而且那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小三,好像是被她爹拿着假的结婚证糊弄了。”
“她爸给外面这个女人在他们住的同一个小区租了个房子,被万千隐她妈妈发现了,她妈妈一下子受不了崩溃了,直接当街闹起来了。”
楼擒月讲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代入了万千隐还是万千隐妈妈,圆圆的杏眼因为愤怒和委屈蒙上一层雾气。
十六七岁正是最要脸面的时候,和自己妈妈在自己家小区里,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闹起来,哪个人能承受得住。
万千隐受不了不想来学校也正常。
但事情并不像温岁想的那样,万千隐不来学校不是因为她爸爸出轨闹得人尽皆知,而是因为那个小她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件事闹起来之后,妹妹的妈妈才知道自己被小三了。
那个女人的爸妈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家里唯一的收入是那一亩三分地,可是这点收入实在是没办法支撑日渐增长的支出。
于是她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站了出来,从乡下来到城市,她努力地打工赚钱,希望能够减轻家里的负担。
可是她只有中专文凭,在这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里,哪里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地呢。
所以当那个渣男向她伸出手时,她就那么傻傻地信任了他。
结果却是这样。
这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女人,终于对世界绝望。
“她买了两袋耗子药,晚上吃饭的时候下在饭菜里,哄着万千隐她爹一起吃了,当场两个人就走了。”
“现在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成了烫手山芋,她妈家,她爸家还有那个女人的娘家因为这个小姑娘的归属吵的不可开交。”
楼擒月叹了一口气,眼神空荡荡地望向虚空,嘴巴紧紧地抿着,像塞了一嘴难吃的果子。
“本来听我妈讲的时候就是觉得万千隐有点可怜,现在从我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突然好难过。”
“她爸真是有病,一下子毁了两个家庭。”
温岁拍拍楼擒月的肩膀以表安慰,又扭过头去戳温年的后背。
温年不想理她,她就更卖力地去骚扰温年。
直到温年实在是不耐烦地转过身来,拎着课本要呼她。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温岁熟练地躲过袭来的课本,眼巴巴地问。
“什么?”
收回课本,温年因为她的问题而微微抬眸,抛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一阵风从窗口呼啸而过,吹得温年桌子上的那摞作业哗啦哗啦地响。
“温年,你别装,你明明听见了。”
温岁的腹部抵在桌板上,她把自己的脸往前伸,试图离温年更近一点。
“断绝关系,改姓,让这个爹从我的生活里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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