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我不是怀疑您,但还是冒昧想问,赔上了一座宇宙级诡屋,您说的那样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蜀山宗这种传承上亿年的人族大宗门,底蕴之深,简直无法想象啊。”

红柳娃王怜怜语气不无担忧道。

爱爱则沉默不语。

除了莫须有,红柳一族还有一座诡屋“仙境之桥”不幸落在了蜀山宗匪我元君的手里。当然还包括有桥上那些族人们。

“不怪你会怀疑。”真真并没有表现出被质疑的恼怒,看着他摇摇头道:“你和我一样,有正一品空间神通,你体悟应该更深,我们身处的世界,就是由时间的宙和空间的宇构成。”

“所谓:‘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从一个点、一枚种子所诞生的……”

宇之大,无所不包,容纳了世间万物。

宙之长,无始无终,记录着万物的生灭与兴衰。

“这就是我要引来的东西,‘世界的种子’。”

蒙损的推测没有错。

红柳娃王真真和诡神一瞬的上代秒男祭司一样,盯上了世界的种子,并为此谋划多年。

这个“多年”,数以亿年计,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而真真的目的,苦心孤诣,是想利用种子的特性,在修仙界开辟出一片、能让红柳娃们自由自在生存下去的净土。

……

灵界,蜀山宗驻地。

由或大或小,但数以亿计造型相同的诡屋财神庙,所组成的绵延建筑群中央。

一片造型巍峨怪诞的广袤山脉,仿佛亘古不变一般,默默的沉默矗立。

说是山,但靠近一定的距离后,人可以看到,它时不时的在如血肉一样颤动。

但什么样的生物能有这么大?

人和它一比,连渺小的连尘埃都不算。

实际上,它正是蜀山宗的精神象征,一切的根基——蜀道山!

皑皑白雪般夸张、畸形的骸骨覆盖其上。

冰蓝的诡焰时不时的从山体裂缝中透出。

这座山脉的每一处细节,都会让注视到的人心中,不可抑制地产生畏惧与疯狂。

此刻,诡屋莫须有被架在了山脚下。

“烟雾弹都撒出去了,不知道其他宗门会多久得到真实消息。”

宗主放下一枚特制的通讯玉符,神情凝重的对身旁说道。

又不是吃不下,能吃“独食”,蜀山宗化神们当然没有好心分享的理由。

“瞒不了多久的。”李伯阳闻言,将手里拂尘信手一挥,冷笑一声道:

“这么多年,各大宗门本就相互被渗透成了筛子,我们曾经未被选作传人,微末落魄时,不也都有意无意,受到其他宗门的接济。”

这种接济或者美其名曰投资,实际都是坑害,得发下心魔誓,要在将来做出某些看上去无伤大雅的事情。

也就是说,给你一点当时看起来很大的好处,时机一到,反过来就能要你的命。

相比起轰雷阵阵、冰雪交加、刀光剑影,这种无形的坑害才是最深远且最恶毒的。

匪我元君挺着大奈子,秀眉倒竖道:“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看天意。”

为了以防万一,剩下的五位化神老祖和宗主一起,开始紧锣密鼓,对这座诡屋的整个结构,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最后是拆解、再拼装。

直到确认无误的组合出一座属于蜀山宗自己的、新的“莫须有”来。

至于锔瓷老人,虽同为化神,则没有这个机缘了,仍然被排斥在圈子外面。早早就被找了个理由,遣返回了现实修仙界的蜀山宗。

……

“神使大人……”

黑暗世界,龙尸体内。

眉心伤口内部被挖出的孔洞中。

少女模样的蒙损,环胸于身前,勒挺本就很翘、沉甸甸的大奈子,正在听着四个人皮画长老毕恭毕敬的讲述。

话语间难掩恐惧。

他们原本六人,却背叛了一个,牺牲了一个。

但好在剩下的四人,已经彻底被绑上了蒙损的战车。

“我不是说你们既已经得到神术,也是神使‘秒男’了吗,以后我还需要你们多多帮衬,不必这么恭敬。”少女脸上看不出丝毫高傲,一脸的和蔼之色。

她不可能成天扮演人皮画。这四个长老,就是少女定下来的未来经营这里的管理层。

“不,大人,请允许我的无礼,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们在您面前,如同蹒跚学步的幼儿,我们想要追随您,在您的光辉下继续成长。”四个长老赶紧表明忠心。

上代神使的消失,如今还没有结果。但对方留在四个长老心中深深的影响力,如今却帮了少女大忙。

“当然,只要追随吾神,我愿意给你们更多的教诲。”蒙损点了点头。

她语气顿了顿:“也就是说,眼曈族长掌握了一道禁忌神术,并且经营多年,如今催生出了一头怪物?”

说话间,少女纤细的五指敲打着胳膊,似在思索。

“是的,大人。”人皮画这个种族太奇特了,就是一张人类白色的脸皮,因此外观上只有胖瘦的区别,导致常人很难分辨。

于是少女给他们取了字:马、流,奔、芭。

老马道:“那怪物是‘秒男圣经’中有记载的东西,想必无需多说,您应该比我们清楚它的可怕。”

蒙损点了点头,心说她哪里去清楚,脑海中急速思考。

她原本以为要对付的,只有一个凶(合体)级的“真理图书馆”,现在明显多了一个更厉害的家伙。

要想彻底掌控这里,眼曈族长是少女绕不过去的坎,恐怕她和对方都清楚,二者之间终有一战。

想到这里,心里深吸一口气,蒙损头痛之余,却又感到战意昂扬。

达泊西汀缩小后,像是由移轴镜头拍摄的景物,化为了一栋迷你的微缩建筑,滴溜溜的旋转在少女的周围。

蒙损当先一步,带着他们一路走出了挖出来的洞穴,来到贯穿伤形成的甬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恐怕眼瞳族长自己都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藏在这里。”老奔有些庆幸的道。

蒙损站在洞口边缘,视线越过双峰,默默的看了一眼下方的黑色深渊。

即便是以她的修为,也能感应到那里原本存在的东西已经不见。

天地漆黑无比,这个世界仿佛在黑色巨龙死亡的时候,也已经彻底的死了。

生灵哀叹,万物凋敝。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温度的概念,温度计在这里毫无作用,但只要身处于黑暗中,就能感到一种刺骨的冰寒和绝望。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对于诡世界的生命和诡异们来说,这样的环境,恰恰能让他们感到如鱼得水。

在上代秒男的带领下,一群二代诡神一瞬的信徒机缘巧合发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繁衍生息,大力发展,壮大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族群。

忽的。

幽邃的黑暗中,闪出了一幢奇特的、造型绝不长在人类审美观念上的长方形建筑。

建筑走廊上的少女和四名人皮画长老看向周围。

他们做好了这里有埋伏的战斗准备,然而就连此处的守卫却已经不知去向。

“飞到高处看看。”

得益于上代秒男之功,达泊西汀在这里,拥有着强大的移动能力,仅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黑暗世界的最顶端。

她们居高临下,俯瞰下方一整条龙尸。

龙尸鳞甲漆黑,本该与黑色的世界融为一体,但是却反射着大量怪诞的光辉,断断续续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轮廓,那其实是一些喜光的诡界生物。

其中一些光点密集如群,起码得有数万,正如行军一样,不断的移动。

这些都是眼曈族长的手下,除了实在太远的黑暗虚空,他们在龙尸周围形成了密集的侦察网。

人皮画长老老奔,皱起眉头:“哼,这XXXXX,倒是挺善于经营!我们因为族长消失的关系,受他胁迫闭门不出,这家伙却趁机排除异己,有了现在的气象。”

眼曈族长绝对是一个厉害且成功的政治家,他编织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政治体系,并且爬到了最高,有着统治者绝对的手腕与话语权。

另一位长老老芭摇了摇头:“所以一昧的退让是不可取的,只会让对手觉得软弱可惜。然后一屁股坐在我们的头上。”

他虽然对眼曈族长仇恨无比,但很清醒,心想或许当时援救假的人皮画族长时,会有那么多叛乱的人皮画年轻一代族人,就是因为软弱的表现,对他们失去了信心。

如今大战在即。

眼曈族长的手下越多。对于他们而言,敌人就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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