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瞧见远处的白发老者,朗声道:“老顽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白发老者一听,当即回应道:“杨过,原来是你这小子!你怎么戴着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面具?”言罢,老者一个箭步冲向杨过,伸手就去摘他的面具。只见杨过身形闪动,左避右闪,双手如电般挥舞格挡。老者几次伸手,都被杨过巧妙化解,那双手似灵蛇般难以捉摸,老者连抓了好几下,却连面具的边都碰不到,折腾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未能摘得下面具,只好悻悻作罢。
郭襄仰头看向杨过,轻声问道:“大哥哥,他便是老顽童周伯通吗?”杨过微微点头,应道:“没错。”
周伯通听闻,顿时瞪着杨过,佯装恼怒道:“你这小子,整整十六年了,都不来找我老头子玩耍玩耍,可真是太不够朋友啦!走走走,到我那竹屋里坐下好好聊聊。”说罢,便转身朝着竹屋走去。杨过和郭襄相视一笑,随即跟随着周伯通的脚步,一同走进了屋中。
在那竹屋之中,杨过望着周伯通,缓缓道出了瑛姑的来意,说是想让自己将周伯通带回百荷谷。
周伯通听闻,连连摆手,目光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我不去,我曾做下对不住瑛姑和段皇爷之事,我实在无颜面对。”
杨过微微皱眉,试探着问道:“难道是因为他们遇着危险之时,你未曾出手相助?”
周伯通却轻轻摇头,压低了声音:“不是。”
杨过心中愈发好奇,身子向前倾了倾:“那却是为何原因?”
郭襄见周伯通半晌不吭声,眼珠一转,开口道:“老顽童呀,咱们来玩个游戏呗。要是我说出自己干过的一件‘坏事’,你也得说出你干过的坏事,怎样?”周伯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奇地问:“你个小娃娃,能做啥坏事?”
郭襄挺了挺胸膛,绘声绘色地说道:“好几年前呢,有个士兵犯了错,被我爹逮个正着,我爹那可是要砍他脑袋的。结果呢,到了晚上,我偷偷摸摸地跑到牢房那儿,把那人给放走了。嘿,这事儿后来被我爹知道了,可把我爹气得不轻,狠狠地揍了我一顿呢。”
周伯通听完,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嚷道:“你这算哪门子坏事哟!”一旁的杨过听到这儿,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笑。
周伯通挠了挠头,接着说道:“你这要是都算坏事的话,那我做过的坏事可比你这大多喽。”
周伯通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情,慢悠悠地开了口:
“瑛姑啊,她以前可是段皇爷的妃子呢。想当年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啥都不懂,就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稀里糊涂就闯进了她的生活。那时候我呀,满脑子就想着玩,什么世间的规矩,什么情义之间的弯弯绕绕,我压根就不明白。
在皇宫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啥运气,我和她就凑到一块儿去了。我俩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一起捣鼓奇门术数,在皇宫那些个小角落里偷偷摸摸地享受着属于我俩的小乐趣。嘿,可这事儿啊,按规矩来说,那是大错特错,不合伦常哟。
后来呢,老天爷就跟我们开起了玩笑,各种事儿就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瑛姑有了孩子,可因为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恩怨,那孩子的命可惨喽。说起来,这事儿我可脱不了干系,我对瑛姑和段皇爷那是满心的愧疚啊。
这么多年了,这愧疚就像个大铁锁,把我的心锁得死死的,让我见了他们就想躲。这就是我和瑛姑之间的那些事儿,恩恩怨怨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才好。”
周伯通说完,眼睛里好像有泪花在打转儿,杨过和郭襄也被这充满遗憾和纠葛的故事给拽进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会儿,杨过给周伯通讲清瑛姑、一灯大师和他的关系,其实一灯大师觉得对不起周伯通。
杨过再问周伯通是否见瑛姑,周伯通仍不肯。杨过不强求,带郭襄欲离龙花谷。
周伯通看着他们背影心想:“我这把年纪,还怕见他们?”一跺脚追上去,表明愿意,便和他们回百荷谷了。
回百荷谷途中,郭襄心想:从风陵渡口出来,姐姐会不会担心我?她现在怎样,回襄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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