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走出悲伤了吧。”陆江抓起地上的野鹿抗在肩上,直起身看着连绵不绝的山脉,心底泛起一抹伤感。

在这座小山度过的第二个春秋,陆江学习的天罡镇神诀到了第六层,距离学完所有针法遥遥无期。

正式入夏之时,太阳悬在顶空热的凶,小南山尽是由黄土堆成,?起来的黄风干的能呛死人,陆江憋足了一口气,扛着小鹿从山脚走向山顶。

自从跟着老者学习天罡镇神诀后,这些年不仅没犯头痛的毛病,连孱弱的身体也得到了极大改变。

走了一阵子,陆江眼前开阔起来,同样是灰蒙蒙的,尘土飞扬,平展的山顶上一道黑影盘坐在小屋门前的巨石上。

陆江这些年视力变得极好,透过弥漫的黄沙,看着老者,只见他骨头一样的眼珠正对着苍天,流出黑色的水珠。

“前辈!”陆江慌忙扔下鹿尸,跑到老者身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前辈!前辈!”

他不是修士,只能一遍遍焦急唤着老者。

眼角瞥向空荡荡的草棚,内心更是暗叹不已:“若是那神兽还在就好了。”

前些时日,草棚里的龙马突然发出高昂的悲鸣,挣脱草绳不见了踪影,联想今日所见,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者没理他,骨头一样的眼珠直盯着天空,像是在询问上苍,脸色也变成骨头一样的白色。

陆江更焦急了,他急得团团转,伸手想去碰老者,又怕冒然惊动了他,加剧这种变化,只得又收了回来。

老者这一坐就是几天几夜,陆江除了干着急,也只能每天一遍遍呼唤老者。

陆江觉得老者可能要死了,他的身体一切都在熄灭,从皮肤到气息,两面脊背成了和山一样的黄褐色。

完全没了初见时的那种独特神采,如今的老者,更像是个老农,像个苟延残喘吊着半口气的老农。

第九天,平静突然被打破。

远远的天边,数道银色的光芒,一前一后,如流星般,极速朝小山头飞来。

“那是什么…”陆江惊诧。

转眼间,第一批流星就来到了小山头的正上空,却忽得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如同雷霆从天而降,在陆江耳边炸响。

“牧阳!交出太上无极印,奉我为主,我饶你不死!”

陆江这才看清,这一前一后的两批流星,原来是两波人。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和老者一样,是两批修仙者。

头顶上空,三名男子,气息孱弱的喘着粗气。

那落雷般的暴喝方才结束,另一波人便也到了小山上空,两男一女,两波人遥望对峙,丝毫没有留意山头上的陆江与老者。

“牧阳,你怎么不跑了。”三人中的那名女子,冷笑着开口道。

“一个筑基,一个练气九层,还有一个金丹修士,我们能逃到哪里去?”牧阳平复下气息,气定神闲的扫过三人,怂了怂肩无奈笑道。

陆江仰头看着那人,心里也不禁赞叹,好气魄!

“该死,怎会如此巧合,白莲圣母,白玄国皇子,还有沧源门长老,这三个互不相干的人,怎会一路与我相遇,凑到一块儿,难道今日我等真要葬送于此吗。”牧阳身旁的男子,止住身上的血口,心生绝望。

他们只是三个炼气修士,如何逃得过这般境地。

白玄国皇子盯着牧阳身旁的男子,狞笑道:“这就是命,知道吗!”

“命?”

心想这一路遭遇,更是让牧阳身旁的男子苦笑不已,心中悲呼:“天要亡我!”

牧阳笑了笑,丝毫不显惊慌,反而扭头看向身旁的另一名男子:“方寒,你信命吗?”

“命…我当然…”方寒先是一愣,随后语气一顿,手中两道金光突然朝牧阳以及身旁的男子射去,同时猛然爆喝道:“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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