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明媚的天际无声无息的阴暗了下来,一阵阵呼啸的狂风开始席卷大街小巷。

人们知道这是台风到来前的最后通牒,纷纷躲回屋中,街上也慢慢变得冷清了起来。

此刻的富人区街道上连一团被风吹起的垃圾都已没有,于是它们转而向林立于街道边的树丛下手。

飒飒树叶和枝樵碰撞的声响伴随着低诡的风嚎,为那天际高高悬挂的浑浊乌云点缀最后的一点荒诞。

额头亮起蓝色三叉戟光印的身影缓缓从小巷的阴影中走出。

每踩过一枚褐煤石砖路板,便留下一道深色的湿纹。

一条条扭曲的暗绿色藤蔓急速从他身后的地里窜出,发疯了一样的缠绕周围的一切。

男人挥手向前,身后的藤蔓瞬间飞出,而他的手中,缓缓凝聚出一柄长枪。

水雾开始弥漫四周,空气,也慢慢变得潮湿。

周围的飞禽走兽早早就跑光了,于是那几只静静立在高楼圆顶上的乌鸦,就成了这场仪式的“唯一”见证者。

赤红的瞳孔中倒映着男人缓步潜入酒店大楼的身影,乌鸦发出了几声刺耳的鸣啼。

一条藤蔓极速的缠绕了过来,乌鸦们敏捷的躲过了这足以让它们命丧黄泉的一鞭,它们愤怒的鸣啼,绕着藤蔓转圈,就好像在举行厄运诅咒的仪式。

男人并不在意。

……

大梦一场,人终归会醒来。

灵魂的契约以缔结,接下来,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即可。

女人起身,屋内的灰雾瞬间散去,陈设的房间再次变得清澈,而她则是拉开了遮住光芒的帘帐,灰亮的眸子里满是兴致。

回身走到桌前,早已大变样的羽毛笔就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女人一挥手,一道迷雾便将其包裹,待到雾气消散,那支羽毛笔也跟着不见了。

女人肩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灰色虚影铸成的乌鸦,猩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那几只盘旋在空中啼叫的漆黑之雀。

原本紧闭的双开大门自动敞开,本该一望到底的走廊显现无尽的迷雾,女人却无视了那令人战栗的景象,如履平地的一步步消失在了那足以吞噬一切的雾气当中。

于是,大门贴心的闭合了,屋内变得寂静。

咣当……

咣当……

咣当……

这是招待来客的铃声,酒店的大门被推开了。

但是门外的男子却一脸凝重的缓步后退,毕竟他可并没有伸手推门。

一缕透着寒意的浑浊雾气从渐渐敞开的门缝中脱出,待男子身前的大门完全对他敞开时,他的瞳孔缓缓收缩。

一支缓缓探出的洁白手臂张开五指向男子抓去。

距离的概念好似被剥夺了一般,任由男子极速的后撤,其视野中慢慢笼罩面孔的苍白手掌依旧肆意的侵蚀着男子仅有的视野。

电光石火之间,手中蔚蓝的长枪瞬发而出,斩断了那来势汹汹的苍白魔爪。

但很明显,这支手臂的主人并非是有血有肉的生物。

横扫而来的利刃确实将它一分为二,可那又怎样?不过是那脱离了本体的断肢骤然化为了飘动着的灰雾。

以令人绝望的速度和规模开始大范围的扩散开。

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已经被扩散的雾气包裹。

蓄势待发的带刺藤蔓在男人带着微颤的号令下鞭打着路面向前挥舞起来。

一圈一圈的坚固藤蔓迅速将男人包裹起来。

心中警铃大响的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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