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溪水的潺潺声像是自梦里传来,忽远忽近,混杂着阵阵低语。将梦将醒时分,蒙上了一层轻纱似的,所有的话语一落到耳畔就被搅进迷雾,迷失了信息、被剥夺了字的含义:
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感觉就像谁把自己记忆给偷走一样,这让辰歌心里很不爽!
随后一股奇异的触感,像是一股热流涌进了全身似的,将她对外界的感知调节到了一个异常敏锐的程度:不论是泥土中混杂的湿冷草木香,还是树林中枝叶碰撞摩擦的细微声响,亦或是山谷中清脆的鸟鸣,都一样地清晰可闻。
这是深夜的河谷才会有的动静。辰歌忽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草地?
辰歌抬手看了看衣袖,发现只有表面的薄纱被水汽浸透。
“躺地时间不会太久,”她喃喃自语道:“也许只过了半个时辰?”
直到辰歌撑着坐起来才看到远处迎着淡薄月色下的溪流缓缓流淌,点点碎银叮咚作响,半人高的植株簇拥着修长竹叶般的叶片随风厮磨。
等等,那不是杜若花么?!她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心脏开始剧烈抽缩:
她闯禁地了。
倒哪里不好,非倒在禁地!像是一束光,她开始在草地上飞奔起来,直到找到一处灌木,蹲在地上开始喘气。
活祖宗……她连禁地大门都找不到,只知道祈神用的杜若花生长之处本就对平民讳莫如深。别说这份工作丢了,这下她连怎么投胎都想好了。
她记得刚才要去找晚饭吃,结果就遇到看笑话的将意辞,再然后……像是无数根针在扎着自己的脑袋,除了将意辞临走时的脸,她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正当她刚踮着脚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企图分析周围草地的茂密程度来找出一条路来,一丝奇异的鲜香顺着晚风瞬间侵入了她的感知!
迷醉、带着接近疯狂的热情,激活了她所有的感官、酝酿着所有的渴望,热烈地仿佛要将她吞噬——
嗅觉与胃部的响应让辰歌不自觉地放松起来,这分明就是食物的味道!既然有食物的香气,那么这附近肯定有人烟!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迷阵,外面就是街道!毕竟除了神职人员,没有谁真正了解禁地的位置。
她顺着一缕缕飘香,沿途不断着寻找着掩体,一路向着这股渴望前行,直到小溪汇入河流,树木变得茂盛且隐蔽,她来到了河岸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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