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的勇气倒是值得一点称赞,就是得辛苦那个海龙了,哪怕他是始源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阿比梅勒假惺惺道。在自己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下下策,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应该悄无声息地利用海龙的空间传送能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也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办法罢了。
“只要把你解决了,很快就都会结束!”
“孤注一掷的做法吗?不过吾追随父皇南征北战一生,最常遇到的便是这种困兽之斗。吾是不会给汝这等机会的!”
燃烧火焰的战锤再次应声砸下,但这次并不是冲着辉夜,也不是冲着已经被包围着的介晟,而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泛滥着黑泥的坑来。顷刻之间,坑中的黑泥像是活过来一般伸出了数十条黑色的触手。
这些充满污秽气息的触手着实令辉夜感到不安,甚至已经有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适。虽然凭着天从云剑可以轻松斩断秽物,但面对这些不断再生的触手,她逐渐感到力不从心。每一次挥剑斩断触手,都消耗着她的体力和精神。而且这些触手的数量似乎永无止境,不断地从坑洞中涌出。
而趁着辉夜疲于应对这些触手的时候 阿比梅勒并没有急于去参与战斗,反倒是站在一旁,似乎是有绝对的自信,以至于而是对着辉夜讲起了故事。
“吾这戎马一生中曾遇到过许多印象深刻的对手,他们之中实力在汝之上的不在少数,但最后落得的结局就是成为吾等铁骑与战刃之下的亡魂。八尺琼辉夜,汝就像是一头敏锐的野兽,会时刻分析局势,还总能做出合适的判断。可如今身为角斗场里的困兽,又当如何面对角斗士的绞杀呢?”
应该说辉夜的这次行动是极其草率且冲动的。身为统领军队多年的中军大将,阿比梅勒对敌我形势的判断与分析已经领先辉夜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不知多少个层次。而关于辉夜不同于的鲁莽行事,阿比梅勒也看出了这一点,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由于情报上的缺失导致他无法确定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着时间的流逝,辉夜感到自己的力气在迅速流失,每一次挥剑都变得越来越沉重。黑色的触手不断从坑洞中涌出,它们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每一次攻击都让辉夜感到更加疲惫。
(演戏演了这么久,也该让这独眼怪懈怠了些。你不是想看看我藏着什么东西吗?好啊,就给你看……)
不知为何,辉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下了动作,就仿佛意识突然被夺走了一样。与此同时,那些触手也趁虚而入,将她击倒在地。
(这次不是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急促,身上的伤口在火辣辣地疼痛。尽管试图保持清醒,但触手的束缚让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剑从手中滑落,身体被几条特别粗壮的触手紧紧缠绕,无法动弹。
不只是辉夜,就连一旁看戏的阿比梅勒也有些诧异。按照他的分析,这个姑娘应该会冷不丁地再次绕到背后用些没见过的东西发动攻击。可眼下的形势发展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自己可是特意把这些触手调整到适合辉夜发挥的强度的。
不过很快,阿比梅勒就得出了答案,一股更为庞大或者说更具威胁的能量突然出现在那栋房子之中。回头看去,一个白发少女用她那双血红色的双瞳死死地盯着这边,眉宇之间也流露出了些许不快。只见少女咂了下嘴,随后幻化出蔗弓与花矢,缓缓瞄准还在人群中奋战的老海龙。一条蓝光划过,箭矢瞬间便贯穿了介晟的头颅,方才还在奋力厮杀的老海龙顷刻间便成了一具尸体。
“真是一群废物!对付两个蝼蚁竟然还需要如此兴师动众,还要等到本座亲自出手?”
“阁下是……?”
阿比梅勒迟疑道。无论眼前之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还是那般居高临下的傲慢之姿都毫无疑问指向一个存在祂遥远记忆中的名字——卡玛◎阿斯莫德。可根据埃德维里奇提供的情报,恶魔阿斯莫德连同色欲的整个谱系已经在第三界中被消灭了。
“蠢货,换了身肉体凡躯就不识得本座了?本座乃原初六席之四,阿斯莫德。按照始祖之规,汝身为上位魔,也应行跪拜之礼。”
自称阿斯莫德的少女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闻言,阿比梅勒也象征性地行了一个帝国军礼,即双手立住武器,同时微微低头。
“佩尔帕图中军将军,帝国白狼卫队统领,阿比梅勒◎泰兰特参见色欲亲王。”
如此敷衍的动作自然引得阿斯莫德心中不快,阿比梅勒也料到了这一点,对此这位帝国中军大将如此解释道:“为臣子,当忠于帝国,所跪拜者,唯皇帝也。”
“榆木脑袋,与扎博尔戈真是一样令本座不悦。好在本座今日心情尚可。此番苏醒,也是为了这苍龙。”
阿斯莫德也收起脸上的严肃,瞬身来到被禁锢的辉夜面前,看着这个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已经被折磨到快要崩溃的少女。祂用指尖挑起辉夜的脸,一脸兴奋道:“怎么样?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好姑姑?”阿斯莫德一边模仿着小小的语气与表情,一边晃了晃手上的手镯。“本来我还想着等你快干掉阿比梅勒的时候再操纵你的精神来着,但那样你肯定会受很多伤,这我怎么舍得。”
“……”
“喂喂,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瞪着我嘛。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单纯了,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对吗?”
“……”
“别不说话嘛,姑姑。”阿斯莫德走近将嘴贴到辉夜的耳边,轻声细语道。“你不是最喜欢小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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