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四处的滚滚黑烟,让她只好紧闭被之刺痛的双眼,不断挣扎着爬出倒塌的房宇废墟,无论那些被刺破的、或是被灼烧的伤口都早已失去痛觉。
一步...又一步...
她踉跄着重新站到这片天空下,霎时间,她陷入恍惚,周遭是那般的不真实,曾在高温与浓烟中时,眼前这一切存在于无比遥远的幻想中,几乎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
环视四周后,她才肯相信微风拂面的温柔,不禁喜极而泣,抬起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余,她的眼中看到了此生最美的场景——无论那是升起还是落下的太阳,她都向着它伸出手掌。
她那因干涸粘连的唇微微颤动:
“......”
这一刻,她仿佛从那火中复生,脱离了一切的桎梏,剥离了肉体予精神的束缚,这大概便是于绝望中重获希望的感觉。
......
伦被自己来自本能的喘息声唤醒,但这种强烈的情绪并非来源于死亡威胁的恐惧,而是一种欣喜。
“从烈火燃起的那一刻,我便早早在庆幸,到底为什么?”
“从那灾难中逃离,我感到无比幸运,这不假,因为我渴望着生命的延续,因为只有着痛苦的死亡让我无比恐惧。”
“可那纯粹的情绪里却夹杂着异样的感受,我摸不清、说不透,但它的未知令我焦虑不安,它像是举着一把刀在我的额头前,我能感受到它不善的来意,我能感受到它的威胁。”
“不,这些感受不属于我。”
“这些...是罗娜的记忆。”
......
“这座城市的雨,开始来得总是不合时宜。”
冰冷透过杜勒的肤革涌塞心脏,那具强壮的身躯上遍是使人悚然的裂口,豁开的皮肉涌出血液,与冷雨冲落在沉默的大地。
困意与那寒冷同样致命,几度,他快要就此闭上眼睛。
“杜勒!”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耳畔环绕,令杜勒不禁极力地支撑起麻木的眼皮。
“罗娜...?”
......
因为杜勒迟迟未归,罗娜与伦两人便顺着踪迹一直找到了那栋废弃的大楼前,发现了已然奄奄一息的杜勒,即刻将之带回教会治疗。
那也是罗娜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出声音,担忧地一次又一次呼唤杜勒的名字,直到确认了杜勒无碍,她才恢复了往日的深沉。
也当看到杜勒在病床上苏醒后的不久,罗娜便在不知觉中悄然离开,留下伦守在了跟前。
“罗娜呢?伦。”杜勒小声开口问道,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还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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