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熄灭。
晚宴结束。
众人陆续回到山洞。
山洞很大。
地面上铺满枯草，抚平了凹凸不平的地势，睡着能舒坦许多。
当然，最平坦的地方是属于几个首领的。
待所有人进来后。
几名强壮的男性从两侧翻滚出两块大石头，缓缓封住洞口。
两块巨石间有一道拳头宽的缝隙，刚好用作呼吸。
还可以防止大型猛兽袭击。
至于小型野兽偷袭......
那就应该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了。
一两百人分散在各处，体温流转之间，温度稍稍高了些。
顺着缝隙间透过的一束月光，林澈找到了自己睡觉的位置。
上面还有一块专门捡来当枕头的扁平石头。
其他人不喜欢睡觉的地方有光亮，倒是便宜了他。
在陌生的环境中，一束落在身侧的月光亦是救赎。
林澈揽了些枯草往身上铺。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凑了过来。
“干啥？”
林澈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差点一拳头砸过去。
“澈，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阿青在旁边坐了下来，因为光线很暗，脑袋凑得很近，呼出的气扑在他脸上有点痒。
“哪里不一样。”
林澈怔了怔。
“赶走邪神后，你就更不说话，一坐就是很久，今日又发现岩羊吃的那种神奇的东西，很奇怪，这并不像你。”
因为敷上一层白月光，此刻少女的肤色显得很白暂。
她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林澈什么样子她很清楚。
虽然身子很弱，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看不透。
自从苏醒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很陌生。
她看不到儿时玩伴的身影。
倒是真的像老人们说的邪神上身，嘴里经常冒出不能理解的奇怪话语。
被邪神上身的人，最后不是被火烧死，就是不见踪影。
阿木叔说，那是被邪神叫去了，不会再回来。
那日，阿青担心会失去一个不错的玩伴，所以才自告奋勇保护他。
林澈沉默了一会，说道：“像不像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是我！”
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秘密，这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
不是阿青不能信任，而是太匪夷所思。
会被当成疯子，或者再一次‘被’邪神上身。
这些原始人会怎么对待他，谁知道呢。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阿青没有说话，沉思了很久。
这段话对她来说太拗口了，脑瓜子嗡嗡的。
于是她笑了。
阿澈还是阿澈，这就够了！
“吱吱吱”
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从阿青脚边跑过。
黑夜里，阿青眼疾手快，竟一下便掐住老鼠脖子，捏死。
动作十分麻利。
随后舔舔嘴唇，把老鼠塞到兽皮裙边。
要不是此时没有火堆，林澈怀疑她会立马扔在火堆上烤。
山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用大火烧一次，烧死藏在潮湿阴暗处的蜈蚣毒蛇和蚊子等等。
否则毒虫趁着睡着时来一下，分分钟嗝屁。
这只老鼠估计是什么时候偷溜进来的，不幸成为阿青明天的小口粮。
阿青又问了岩盐的事情，想要无毒的石盐多一点。
“阿青！”
黑暗中突然响起林魁的声音，有些怒意。
阿青的家人吓坏了！
认为是阿青大声说话惹得大首领不高兴，赶紧来把她领回去。
对此，阿青委屈的不行。
自己明明说话很小声，怎么可能吵到大家睡觉。
她不服气地朝着那个方向无声哼了一下，做了个鬼脸才走。
洞中这么黑，隔着这么远，反正大首领看不见。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道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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