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环顾了一圈,想要再看看,道:“大嘴也成神了,果皮呢?藏起来了?什么时候神祇这么不值钱了!”

说着,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却被赵离喊住了。

“官道,来往马车多些,把路修了再走。”

赵离声音有些冷漠,对于这种别说一言不合,根本算是没说话就动手的,赵离不准备放过他。

谁知那人顶着不服的脸,打了几个手印,低喝一声,双掌“啪”的合十,那道长百米的裂纹慢慢合拢了。

他走了,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说了。

“果皮是谁?”

天猫答道:“一条小土蛇,擅长土遁术,吃果子不吐皮,桃子、红果还好,橘子皮也不吐,就有了这个绰号。”

赵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他叫破锤应该是骨锤的原因,你为何叫大嘴?”

天猫白了赵离一眼,身影消失,看样子不是个好话题。

“那是五道穷奇,擅长金木水火土五道之术,果皮一直受他欺负,后来我等和果皮结识之后与他打过几次,平分秋色,现在有了神祇,吾一人足矣。还有件事,吾被老友托孤,那孩子闯了祸,命在旦夕,吾要去一趟,三天可回。”

赵离听完天狗的话,点点头,道:“去吧。”

天狗得到了答复,一跃而起,在空中变成本体,遮天蔽日的,仅仅一瞬后,天狗的身体逐渐透明,慢慢消失在天边。

蜥蜴……都会隐身术?

收拾心情,重新上路,捡了根枝条,稍稍修一下,对着路边的野草抽过去,哼着小调走着,多么童趣。

湛蓝出现在一旁,道:“他们说的果皮,本应该是哥哥的第三禁卫。”

赵离点点头,道:“有缘会见的。”

“可是哥哥不着急吗?正阳界越是完善,就越是稳定的。”

“不着急,反正活的够久,慢慢来。”

说着话,赶着路,敲着草,多悠闲。

转过一个弯,看见了有趣的一幕,一个二阶的小仙子,拿着弓对着一头驴突突,可笑的是那头驴完美闪避,没事儿还给那小仙子一蹄子,然后小仙子一边哭一遍继续突突突。

之所以是小仙子,是因为衣着打扮完全就不是个平民,就像看古装剧一样,女主上街的时候衣服就非常的显眼,除了她一条街的丫鬟婆子。

感觉很好笑,赵离在路边寻摸一块石头,吹了口灰,坐了上去。后面的红豆刚从五道穷奇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连忙召出一壶茶水,倒了一杯递给了赵离。

赵离吹着茶水,看着表演。

那头大青驴看到了赵离,撂个蹶子就朝着赵离跑了过来。

赵离很是稀奇的问道:“你还没死啊?”

大青驴只是呆呆的看着赵离,没有任何表情。

两只箭矢飞过来,落在大青驴的屁股上,“叮叮”两道金铁交鸣之声,箭矢被弹开。

那小仙子提着弓跑了过来,指着青驴道:“你的驴欺负我!”

我?发音不再是吾了?倒是稀奇。

矛盾弓、杖匕鼎,组团打怪的六个位置,这小仙子应该是个弓箭手。

二阶小修士,蛮可爱的。

“它怎么就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灵魂一击,使得小仙子抓抓头皮陷入了思考,两条未干的泪痕还在脸上。

趁着小仙子还在思考,赵离套上长車五式,喝了一声,青驴踢嗒踢嗒的拉着车走了。

身后传来一句嚎啕大哭的声音,红豆跟着长車五式,回头看了眼。

哈哈哈,赵离笑了,这么个憨货还能放出来,咋不让人给卖了。

剑门的内部道路上,蓝凤儿提着扫帚打扫道路,三太子跟在后面拖着扫帚懒洋洋的。

“丫头啊,晚饭吃什么?”

蓝凤儿白了他一眼,自从这小子知道自己名字之后,一口一个丫头挂在嘴边,还好年纪相仿,要不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是他的闺女。

进了剑门了,跟了一个先生,不是行拜师礼的师父,只是先生。

每天上上早课,然后就是宗门当值,干点杂活,没办法,新来的就是要比先到的宗人多干点。

两个师兄,大师兄整天一脸的壮志未酬、大仇未报的样子,说着俾睨天下的话,被同辈宗人各种虐。二师兄是个坤道,没事就与人秘密交谈,想要拉人进一个叫南海剑派的组织。

南海剑派,好像听谁说过。

先生是个什么事都不放心上的酒蒙子,每个月宗门派发的例钱,都被他下山换了酒。

蓝凤儿抚了抚指环,想着要不要给他两坛喜儿醉,指环里还有几十坛。但看他每天早课除了一些基础的符箓、铭纹和剑技之外,什么干货也没教,摇摇头就算了吧。

小师弟就是这小破孩,特别粘人,烦死了。

在一声声丫头的呼唤中,蓝凤儿忍无可忍,提着扫帚就跟小破孩打了起来。小破孩一直笑嘻嘻的,格挡、闪避,就是不还击,不多久脸上就多了几道竹枝留下的红印儿。

打不改的,蓝凤儿扛着扫帚就回去了。

二师兄在发呆,蓝凤儿走过去坐下一旁,递过去一个果子。这果子拳头大小,不知道名字,是蓝凤儿在外赶路时候碰到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

二师兄啃了一口,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却没有吐出来,许久之后才咽下去,看着蓝凤儿笑了笑。

其实她人挺好的,就像万千大众里的一个普通人,善良,敦厚,就是有点笨笨的。

谁家拉人跑到人家宗门里,还好她拉不到谁,要不还不被宗门给弄死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寻常的一天,西面的火烧云像是血一样红,太阳都要下山了,它还没散去。

拖着扫帚回来的小破孩,先是看到二师兄和蓝凤儿,傻笑了一下,突然间转头看向了西厢,笑容消失。

东厢住着二师兄雨眠和蓝凤儿,西厢房住着大师兄方淖和小破孩,中间的堂屋住的是先生,这小院的格局就这么简单。

小破孩抬头看了看天,弯腰捡起几颗石子,嘴里念叨着什么,又把石子抛在了地上,观察了许久之后,放下了扫帚,搬来了木柴,在院子里搭建了篝火,慢慢点燃了。

这一切都被正与蓝凤儿交谈的雨眠看在眼中。

月上中天,蓝凤儿早已困顿,想要去休息被小破孩拦下,在二师兄的劝说下,只能继续等着。

子时了。

西厢内突然间光芒大盛,足足维持了两个呼吸才渐渐淡去。

“来了。”

一向嘻嘻哈哈的小破孩顿时非常的严肃,死死的盯着西厢的门。

门被打开了,大师兄方淖出现在门口,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看到三双眼睛盯着自己,有些迷茫道:“都不去歇息的吗?”

肃穆的气氛顿时全无,各自回房歇着了。

先生下山了,早课也就没有了。

匆匆扫了几下石阶,蓝凤儿来到小破孩面前,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破孩叼着根茅草,仰头看天道:“你可听过移魂大阵?”

蓝凤儿没有回答,小破孩瞥了她一眼,继续道:“献祭身体和生命,设下一个条件,接引世间的孤魂野鬼附身。若条件达成,被接引的孤魂野鬼占据原主的阳寿,继续活下去。若不成,原主和被接引的都要被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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