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

*

隔壁,秦君英坐在桌前,默默喝着米粥,油灯下,他身影挺拔却孤寂。

桌上还搁着一封展开的信,落款是苏荷。

秦君英低垂着眼,苏荷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团里会给一个月的假,但他并不想回去,和苏荷离婚的事不是一时兴起,一辈子的事,他真的不想潦草过完。

但想到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即将呱呱坠地,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这时,外面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秦君兰慌张的声音:“哥,哥你快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君英皱了皱眉,对于妹妹当初拿家书给苏荷,他心里也有些芥蒂。

倘若不是当初那些家书迅速消除了他的陌生与怀疑,他不会那么快接受苏荷,要是再拖延一段时间,等孟穗岁来了阿勒坝,一切都将会不一样。

所以,秦君兰也是这出荒唐事件的帮凶,他很难再拿当初的态度对待她。

不过,到底是他的亲妹妹,在阿勒坝人生地不熟,秦君英认命起身,打开门的瞬间秦君兰就挤了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旋即还朝他竖起指头“嘘”了一声。

秦君英眉头皱的更紧:“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没吃饭?”

秦君兰不会做饭,平时都是过来凑合一顿,或者去大食堂里吃,他不止一次说过,让她回家去,可她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愿意离开。

秦君兰神色复杂,挤了挤眉眼,小声道:“哥,今天第八团团场红薯丰收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闻言,秦君英微顿,坐回到桌边,平静道:“这是好事,意味着往后阿勒坝人人能吃饱,缺粮问题一旦解决,那阿勒坝的建设就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大步,我能怎么看?”

秦君兰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是说,孟穗岁,你知道这红薯地是孟穗岁种的吧?”

秦君英有些烦闷,知道秦君兰又是来给他灌输思想的,当即沉了脸:“当初如果不是你帮着苏荷骗我,又怎么会这样?如今木已成舟,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不,不是!”秦君兰有些着急,她一把抓住秦君英的胳膊,左顾右盼,小声道:“哥!你知道吗,孟穗岁以前在金沟屯,压根不下地,她娘一点儿活不让她干!你说,咋来了阿勒坝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又能当医生,又能当老师,还能下地?”

看秦君英没什么反应,秦君兰更气了,直接点破道:“哥!你就真不觉得奇怪?孟穗岁以前可不长这样!我怀疑,她根本不是真的孟穗岁!”

秦君英抿了下唇:“君兰,不在人背后说是非。”

他并不怀疑孟穗岁的身份,毕竟从她来了后,他时常与她见面,如今就是瘦了,的确是真正的孟穗岁无疑,更何况,她娘都没说什么,可见没什么问题。

他大概知道秦君兰的心思,心里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

为了一个男人,就在这里凭空造谣,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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