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教最底层为教从,其上就是谕使。

在整个大岳,玄灵教的谕使也不过八十多人,每个谕使的本领都非同小可。

其每次出现都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短短一瞬,衙门几人把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事都想了一遍,硬是没找到能惊动谕使的大案。

就在赵衡等人要跪下来求放过时,自称公孙岁的青年再次开口:

“赵大人,我与姜师兄此次是为一邪修而来。”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知道你很慌,但你先别慌,这次不是来抓你们的。

听到这话,衙门的县丞主簿等二三四五把手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还有什么比保住性命和官职更值得高兴的呢?

只有衙门一把手赵衡,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被担忧代替。

开玩乐,能惊动玄灵教谕使,这邪修的实力肯定弱不了。

既然来者是玄灵教之人,那要对付的邪修应该是卦师,因为玄灵教就是大岳卦师的官方组织。

他深知此种邪修诡谲难测,险恶无比。

届时打起来必定会伤及无辜,甚至波及自身。

最坏的情况是,出动了谕使还打不过,或者让那厮逃了。

若是走到这一步,必然会被其报复,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见老大面露忧色,其余县官纷纷收敛了喜色,一个个愁眉苦脸。

天热脾气暴,老大不笑咱别闹。

思索片刻后,赵衡下定了决心。

首先,既然是对外的,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除了带路没什么好说的。

其次,这两个玄灵教的粗大腿一定要抱紧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该配合配合。

最后,如果打不过那邪修,那就战术后撤,回来摇人。

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姜术,赵衡果断问公孙岁:

“公孙大人,敢问此邪修是何出身?有何特征?实力如何?”

“还有,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没问姜术是不清楚这姜谕使的秉性,冒昧打扰怕是没好果子吃。

公孙岁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向了姜术,见其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说道: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也不知那邪修的根底与行踪。”

“是教内师叔遣在下与姜师兄诛杀此獠,故而前来请赵大人相助。”

听闻此话,赵衡内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高人安排你不早说,让人担心这么久…

倒也不是信不过你姜谕使,而是你师叔更有安全感。

既然这位“师叔”派来此二者,说明那邪修必然可以解决。

玄灵教大能出手,那还能有错?但凡怀疑一下都是对大能的不尊重。

衙门其余几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老大面露微笑,也是识趣地换上笑容。

这并非阿谀奉承,衙门的事,能叫阿谀奉承吗?

“唔…”

顿了一下,公孙岁问道:

“赵大人,此地近来可有什么异常?比如灾祸频繁?或有平民非自然死亡?”

赵衡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给自己的秘书刘主簿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回话。

自己堂堂一个县令,平时日理万机,哪记得那么多事。

刘主簿收到信号,翻开案宗就照着其上的记载开始念:

“近三旬来,本县命案共两起,小案十数起,另有平民检举…”

“一旬前,莲花村杨氏与王氏等十七人行商,至九宁县马安山被山匪所害,杨氏其妻悲痛至极,于三日后殁,徒留一子…”

“本县衙门与九宁县衙门追查至……”

刘主簿念完前些天的案宗记录和山匪案后不久,堂内兀地多了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

只见一穿衙门制服的佩刀侍卫大步踏进三堂,引起一阵咄咄的脚步声。

此人走到赵衡面前,颔首抱拳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

“大人,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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